阿乐也默不作声坐在我身边,房间里安静得让人无所适从,只觉得空调出风口的噪音格外刺耳。他伸手来抓我的手,用粗粝的手掌摩挲我的手背,我没动,低着头看我们的两只手就这么十指交缠。他的手比的我的大一些,手心手背尽是茧,有的是练武的时候磨出来,虎口指缘还有枪茧。跟他相比,我的手显得绵软纤瘦,并不是说像女人的手,而是缺乏力量感。
“……阿蓝。”阿乐凑到我耳侧亲我的脸。
我蓦地握住他的手,闭上眼转过头面向他。
亲吻的感觉比我想得更好,整个人都像是浮在云端。
阿乐亲得我喘不过气,他力气大,一只手揽着我的背,一只手抓我的手去摸他的脸,又亲我的手。我睁开眼看他,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莫名地还有些邪气,又捧住我的脸来亲嘴。
我学着他的样子想占上风,忽然他托着我的屁股就把我按到了腿上。我只好跨坐在他身上低着头看他,他就这么微仰着下巴抬眼看我,眼睛亮得出奇。
“不说点什么吗?”他问。
我抿了抿嘴,终于问:“要说什么?”
这声音简直不像我,沙哑又低沉。阿乐笑起来,指头不老实地在我露出的腰线上摩挲,我被他弄得痒得要命,急忙推开他要从他身上下来。
他顺势一推,环抱着把我压在床上,我感觉到他的钳制,还有他胯间的变化,终于有点慌张起来,又推了他一把。
他伸手在我头上撸了一把,低声说:“别怕,让我抱一会。我不动你。”
我心想你动的还不够多吗?但这也是我自己默许的。于是只能放弃挣扎,任他将我当成抱枕。
“其实你还没来大宅的时候,我就见过你。”他的声音闷闷的。
我有点好奇,问:“我怎么没印象?”
“你没看见我,可我看见你了。他们说你是干爹养在外头的儿子,我就偷偷看了眼。”阿乐盯着我的脸,眼里带了笑,“你跟我想的不一样,明明长得这么好看,却板着脸,好像老古板一样。”
我想了想,先前没回大宅的时候,也就去三湾的拍卖行多一点,大概是哪次去参加拍卖,让阿乐撞见了。
我起了点坏心,故意问:“所以你从那时起就暗恋我?”
阿乐的脸更红了,在我唇上又啄了一下,说:“明知故问。”
亏我一直以为他是自来熟,没想到他居然早就有这个心思了。
我看着他,平心而论阿乐长得很帅,并非是万有霖那种让人印象深刻的风流相,也不是哥哥那种带有距离感的精英气质,和他相处如沐春风。就是这种仿佛邻家玩伴般不拘小节的相处方式,让我几乎忘了他的攻击性。
他现在已经不满足于防范万有霖,而是直至目标——我。
我正想着怎么安抚阿乐,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阿乐一下子变了脸色,骂了一声,臭着脸翻身起床去开门。
梁辞和上回那个说鬼故事怼黄希尧的同学一人提着一个婴儿篮站在门口,看见阿乐一脸煞气还纳闷,问:“你不是不用带娃吗?臭着脸干嘛?和阿蓝吵架了?”
我刚刚忙着抻弄皱的床笠,这会欲盖弥彰地扯过那个刚才被我们挤到角落里去的婴儿篮,一边招呼他们进门。
“哦,刚才这个娃娃哭太久了,吵得他头疼。”
梁辞神色一振,拉着另一个同学一起进来,然后催阿乐关门。
说鬼故事的那个同学叫蔡明觉,人称“蔡半仙”,他随口问我:“你嘴怎么这么肿?”
我忙用手背擦了几下,不安地去看阿乐,还好阿乐的嘴没肿。
“有吗?大概因为我刚才吃了辣条。”
梁辞一脸嫌弃:“不是吧。你居然喜欢吃这个啊?”
“……也还行。”
阿乐眼神锐利地扫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你管他吃什么呢。别东拉西扯的,有什么事直说好了。”
蔡明觉笑了笑,从裤兜里掏了个u盘似的东西,然后示意我把手给他。
只见他一扫,阿乐先前研究了半天也没个结果的手环,自动解锁松脱了。
阿乐一怔,问:“你们把钥匙偷来啦?”
梁辞皱着眉说:“怎么说话的呢!我们像是能去偷东西的人么?蔡半仙是计算机社的,之前不是有学长研究破解这倒霉娃娃吗?虽然头掰下来挂科了,但是破解程序还是有成果的。”
“‘有成果’,说明还是没有完全成功吧?”我问。
蔡半仙一下子垮下脸,梁辞笑了笑说:“这话怎么说的。大家就是不想挂科罢了,也没必要非得刷满分吧。”
蔡半仙听了这话,跟变脸似的一下子又来劲的,接口说:“梁公子说得对,就是提升体验的一个产品,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所以想拿来跟有缘人一起分享。”
“有缘人?”我也笑了,“怎么个‘有缘’法?”
梁辞说:“这个娃娃吧,主打一个拟真,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