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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男人(1 / 3)

克洛克达尔和鹰眼一前一后进入了会议厅。

此时的克洛克达尔还阴沉着脸,后颈皮肤依旧残留着那根该死的菌丝带来的麻痒感,脚步踩在会议厅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脆响。刚一进门,他就看到了盘腿坐在圆桌上的多弗朗明哥。

除了他,其他人都还没到。

多弗朗明哥一手撑在身后,一手正百无聊赖地抛着从桌上果盘里拿的橘子,见到二人,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不顾橘皮的苦涩便连皮带肉地啃了一口柑橘,而后朝二人露出笑容:“呋呋呋…真难得啊,”???他用指腹抹去嘴角的橘子汁,懒洋洋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嘲弄在空旷的会议厅中荡出回音,“两位竟然是一起来的?”

克洛克达尔目光扫过他坐的位置,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他径直走到离多弗朗明哥最近的那个空位上,拉开椅子时椅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而后,他重重坐了下去,深红色的丝绒椅垫随之凹陷。

他能感觉到后颈的菌丝正在他的皮下慢慢打转,似乎在等待什么时机离开自己的身体,奔向对面那家伙。

这让克洛克达尔没来由的更烦躁了,于是,他再次点燃一根雪茄。

呼出一口烟,他的视线瞥向还坐在桌上的多弗朗明哥,克洛克达尔开口,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来这么早可不像你的风格。怎么,盘古城的桌子坐着特别舒服?”

闻言,多弗朗明哥没恼,反而笑意更深。

“风景好嘛。”他笑嘻嘻地接住话头,身体后仰,双臂大大张开,像是要拥抱整个空间一般,“毕竟这里可是‘圣地’啊。”

他仰首,猩红的镜片扫过华贵的穹顶和巨型吊灯,“多少人渴望却连仰望都做不到的地方——你说是吧,米霍克?”他将问题突然抛向落座在不远处的米霍克。

正闭目养神的米霍克睁开双目,视线扫过对面嬉皮笑脸的多弗朗明哥和满脸黑线的克洛克达尔,随后又重新阖上。他依旧保持着抱臂倚靠椅背的姿势,双腿交迭,黑色的礼帽帽檐压得很低。

“你们的事情我不参与。”

简单的回答直接堵死了多弗朗明哥继续调侃的意图,但更像是嫌他聒噪。

多弗朗明哥略感无趣地收回了目光。

克洛克达尔冷笑一声,在多弗朗明哥的注意力又回到自己身上时,他直截了当地开了口:“那家伙…现在寄生在我身上。”

他没有直接说清楚维利亚的名字,但仅凭“寄生”一词就足以让多弗朗明哥清楚他口中人的身份了。

克洛克达尔嘴里那根新点燃的雪茄已经燃了小半截,灰白的烟灰长长地挂着,似乎下一秒就要坠落。他烦躁地将雪茄从嘴边拿开,抖落烟灰时,灰烬飘落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留下一个微小的肮脏烙印。

后颈皮肤下的菌丝又开始不安分地蠕动起来,细微却清晰的麻痒感再次爬上他的神经末梢。克洛克达尔深锁的眉头几乎要拧成一个疙瘩,他身体微微前倾,视线直勾勾地钉向面前这个坐没坐相的家伙,他继续发问:“你跟她什么时候搅在一起的?”

多弗朗明哥先是顿了一下,意识到了他话中的意思后,男人脸上的笑容愈发恶劣,他垂首推了推太阳镜,喉咙里滚出一连串“呋呋呋”的低笑,肩膀都随着笑声耸动起来。

“原来她找你求助了?”多弗朗明哥没直接回答问题,身体前倾,双臂撑在膝盖上,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戏谑,“怎么,你很在意这个?”

“在意个屁。”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自己,克洛克达尔嗤笑一声,雪茄的烟雾从他口中泄出,“老子可是和她早就达成合作了。”他稍稍抬起眼皮露出挑衅的神情。

“而且——”克洛克达尔的声音拖长,带着胜利者的嘲弄,“这次你也被拒绝了吧…已经第几次了,啊?”

“……”

多弗朗明哥标志性的笑容僵硬了几秒,他捏着橘子的指尖微微用力,汁水爆了出来,从他的指缝流下滴到桌面上。

他很快就恢复了往常那副模样,可额角暴起的青筋还是暴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拒绝?是啊。”多弗朗明哥耸耸肩,将手里的橘子随便抛在地上,“可是啊,克洛克达尔——”他跳下圆桌,大步走到克洛克达尔身边,一手撑在克洛克达尔身后的椅背上,俯身凑近对方,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早就答应要嫁给我了。”

“……你在放什么狗屁?”克洛克达尔皱起眉头,他紧盯着多弗朗明哥,试图从他夸张的笑容后面挖出哪怕一丝谎言的裂痕——他自然是不信这种胡话的。

那女人?结婚?开什么玩笑。

克洛克达尔可不认为维利亚是个能轻易和人定下婚约的人,她那种滑不溜手、心思难料的家伙,怎么可能用婚姻把自己捆绑起来?但多弗朗明哥的语气无比笃定,似乎没有半点玩笑之意,这让克洛克达尔感到匪夷所思。

“信不信由你,”多弗朗明哥没过多解释,他无所谓地摊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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