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曲朗点头,其实他心里已经知道付国良想要说什么了。
付国良说:“如果我们是他最好的朋友,我们在这个问题上都不能帮他化解,你想,他的心结什么时候能够打开?
你们相识更早,这个任务就应该由你来完成,至少你要支持和配合我,我如果不用梅娅娅的事来刺激他,他……”
付国良有些说不下去了。
曲朗动情地走到付国良身边说:“我知道你的心情,我们都一样,但这事要慢慢来……”
“这还快吗?十年了吧?足足十年了,他还是老样子,以后的人生也如此吗?曲朗,你救救他吧,他总不能一辈子生活在阴影里,没有自己的人生不是吗?”
曲朗认真在点了点头说:“好,我这次回来一定要把他说服了。”
“那你呢?你要是也找个人结了婚,是不是更有说服力?”
曲朗立刻给了他一拳说:“你什么意思?你想一箭双雕吗?我们现在都还不到三十,结婚不算晚吧?怎么,你是标准吗?就你结婚了别人不解就是奇怪的事了?”
付国良脸色回暖说:“咱们这不是要教育夏一航吗?要是没有相应的现身说法,你说这小子能服吗?”
曲朗也点了点头说:“好,这两天我和他好好谈谈。”
付国良想说一句抱歉的话,但觉得这样的话说出来就显得虚伪,显得多余,而且夏一航还离开了,于是他们什么也不说,沉浸在过去的岁月中。
两个男人无心再吃什么,盯着窗外发呆。
三叉戟
曲朗回家后就想给夏一航打个电话,无论如何他也觉得把梅娅娅的事怪在夏一航的头上有些冤。
事情已然过去好多年了,但曲朗没想到夏一航还是如此的激烈。
曲朗洗了一个热水澡,打开电视,画面上正在说大学生就业问题,曲朗根本听不进去,不停地翻台,其实他心里根本不知道要看什么。
曲朗与夏一航从小就认识,他们是邻居也是校友。
他们住的小区被外界称为“公安楼”里。
里面大部分住的都是公安的家属,夏一航的父亲是个大名鼎鼎的刑侦人员,曲朗记事的时候,他好像就是什么科长了。
夏一航从小的理想是当一名威震四方名律师,他说警察是威风,但……
夏一航从小就跟母亲感情特别好,与父亲相对生疏,父亲不是在破案就是在破案的路上,而且还十分凶险。
有一次夏一航的父亲住了院,曲朗听父母聊天说这样的工作太危险了,当时曲朗的父亲做济经侦察,虽然一样忙,也危险,但相比夏一航的父亲算是安全系数高了很多,就是这样,曲朗的母亲天天唠叨让父亲转行。
父亲后来去了后勤,母亲依然不依不饶,整天说别人下海如何如何,觉得警察的工资实在在微薄,两人基本是两天一大吵三天一小吵,家里整天鸡飞狗跳,让曲朗不得安宁。
与之相反的是夏一航的家是温暖幸福的。
有一次曲朗去夏一航家,夏一航的父亲正好从外地刚回来,他背着手让夏一航的母亲猜他给她带来了什么礼物。
曲朗永远也忘不了,夏一航的母亲的脸红得像一束盛开的玫瑰,娇羞的如同一位少女……这样的情景在曲朗家永远不可能出现,父亲不解风情,母亲更不会如此娇羞。
就在他们高中时期,夏一航家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件,整个改变了夏一航的人生,在某种程度上也改变了曲朗。
曲朗的理想是做一名外交官,当然,这只是他的理想,但他为此苦练外语,门门功课都名列前茅,母亲一心想让他学习金融,希望他能脱离父亲这一行为父母扬眉吐气。
就在他们夜以继日复习的时候,夏一航的父亲亲手抓了一个罪大恶极的罪犯,就在他们庆祝大功告成的时候,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这个罪犯的几个亲信还没落网,他们丧心病狂地将夏一航的母亲绑架了,威胁夏一航如果不放了老大,他们就要撕票。
就在警察紧锣密鼓应对这一突发事件的时候,噩耗传来,夏一航的母亲死了,一个亲信说,夏队(当时夏一航的父亲也是队长)是一个六亲不认的人,咱们别跟他废话了,时间耽误久了,我们自身难保……
夏一航是在母亲死后才知道这件事的,尤其是罪犯传过来的录像。
夏一航是在去找父亲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母亲奄奄一息,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一向与母亲感情深厚的夏一航当场就晕了过去……
后来他告诉曲朗,那些画面是他一生的梦魇,就在高考最关键的时期他们家出了这样的事,别说曲朗,就是所有人都认为学习本来就中游的夏一航肯定要落榜了。
没想到的是,就在父亲沉沦在悲痛中的时候,夏一航反倒出奇的冷静,他开始玩了命的复习。
那个时候的他,让曲朗完全看不透,他只跟曲朗说:“我一定要考上中国最好的公安大学,我要用最优异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