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叫干警们十分疑惑不解。但是,现在既然抓住了谢佳成说谎的证据,提审他,也许就可以得到这些问题的答案。
这次审讯非常重要,焦旸就将陆沅离请了来坐镇。
在十分充分的证据面前,谢佳成知道隐瞒不过去,只好如实交代了他知道的事情。
“警官同志,能不能给我一根烟?”
谢佳成抹了把脸,接过乔森递过来的烟卷,“上个月12号那天晚上,我正在公司里值班,我忽然就听到手机响了,我接起来却没有人说话。我刚想挂断电话,就听到手机里传出来了尖锐的争吵声,是立霞和一个男人的声音。
好像是他们厮打的时候,无意中按开了手机。那边很乱,听不太清楚,我就听到他们在说孩子什么的。好像是立霞在跟那个男人要钱,说让他负责,不然就去举报他。这意思不就是立霞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我是她男朋友,都不知道立霞怀孕。我当时一听就气疯了,就让工友帮我签字打卡,我匆匆赶回了家。”
我回到家以后,却没看到那个男人的影子。我就跟立霞说,我刚刚在手机里什么都听到了。立霞以为我什么都知道了,也没瞒我,就告诉我。她工作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现在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要去做官太太了。
警官同志,你们能理解一个男人的心情吗?我对她那么好,她却一直在骗我。我们认识的时候,她告诉我只是在ktv做服务员。可我后来看她一直穿金戴银买漂亮衣服,我心里起疑了,问她我才知道,她是做那种事挣钱的,不光是出去卖,还陪人吸毒!可她就是这样,我还是舍不得她。我是真的爱她,哭着求她别离开我,她根本不听,还要收拾东西离开家……”
方贺咳嗽一声道:“所以,你就一气之下掐死了她?”
纹身(4)
“不是, 我没有!”
谢佳成犹豫了一下说:“我当时的确掐了她的脖子,我也是气不过。可是我掐着掐着,我看到她憋的发红的脸, 想到我们之间的感情, 又看到她额头上肿的大包,我就心软了, 放开了她。她头上的伤, 说不定是那个男人打的,立霞也是个可怜人。要是那个男人不要她,立霞也有孩子了,说不定能跟我好好过。
可她一缓过气儿来,就发疯一样打我,嘴里叫着我要杀她, 她就跟我一起死!她使劲扑打我, 我怕我还手一个不小心再伤了她。警官, 我当时脑子真的很乱,我看她也没事儿, 我就出去了, 想着让我们两个人都冷静冷静。
我在外面逛了一个多小时, 也没地方去。刚才我毕竟掐了她的脖子,我怕他真的出事,就赶紧又跑了回来。可是家里却没有她的人影了。我查了一下, 她的钱包在家里,手机和一个行李包却都不见了。
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 我就觉得她可能是又离家出走了, 也没多想。可一个星期之后, 她还没回来, 这几天也一直没收到她的信息跟电话。我那天毕竟真的掐了她的脖子,我怕出事也不敢主动联系她。
时间更长,她还是没有消息,我就害怕了,就在网上装是她跟他的弟弟妹妹们聊天。毕竟我打字快,以前就经常替她跟弟妹们联系,他们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但是警官同志们,我出门的时候她肯定还活着,还自己走了,人真不是我杀的啊!”
陆沅离转头冲焦旸点点头道:“他说的应该是实话。”
“嗯。”
焦旸道:“我觉得也是,他既然都承认掐了被害人的脖子,没必要在其他地方说谎。”
侯希勇道:“可是头,这掐了和掐死了之间差距大了!”
“那监控怎么说?”
余晓光道:“谢佳成顶多也就是背着他那个单肩背出来进去。这么小一个包,根本没法抛尸,除非他把死者大卸八块。但是,死者又是完整无缺的被人在江里捞起来的,而不是碎尸。”
“昂,对啊!”
侯希勇摇头晃脑道:“可是我们把监控来回看了八遍,尤其是小区前后门这个录像是翻来覆去的看,也没看出来,是怎么抛尸的。咱先不管这个人是谁杀的,她是怎么出去的呢?!”
焦旸道:“还有一个问题,假如谢佳成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在她家里和其发生争执并怀疑打伤了她额头的男人,又是哪一个呢?
小区的监控系统设置,大概能回答这个问题。他们住的这个小区,只有前后大门,以及小区间的一些公共地方,设有摄像头,但不是每栋楼的楼道里都有。而地下车库能够直达单元内。
这种保安密度死角很多。如果刻意避开摄像的话,可以从地下车库进到牛立霞家中,将她杀死以后,放进行李袋中带走,再通过电梯或楼梯搬运到地下车库直接抛尸。”
“哎哟!”
侯希勇哀嚎一声道:“那现在是不是要查车库的进出啊?他们这个小区挺大的,每天少说几百辆车进出。这要是挨个查一遍,这得多少人呀?!”
焦旸道:“那就要请陆教授缩小包围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