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迷一夜过后,芈清再次清醒过来,几次三番的折腾让他身心俱疲,不过他还是架着虚弱的身体走出宫殿。
这座在血色河流边建起的宫殿外围早就破百不堪,芈清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但冥冥之中似乎有着熟悉的力量在指引着他朝着偏殿的一处废墟过去,最终在满地碎石处停下脚步。
在阳光的照射下,芈清注意到废墟掩埋着一块闪耀之物,他思索过后还是弯下腰捡起,放在手心时才看出东西的原样。
是一块乳白玉佩,确切来说是一块仅仅用红绳支撑着的碎裂玉佩。
不知为何芈清握在手心竟然觉得有隐隐地温热渗透进他的皮肤,感觉十分熟悉,像是在祁盛风身上得到过这般温暖的体温。
在一番询问下芈清才从曲帘的口中得知,原本那处偏殿是那个芈清所居住的地方,玉佩虽然碎得不成样子却依稀可以辩出是那人未死亡之前珍视之物。
芈清垂下眼帘,他眼底的情绪混杂成一团,让原本的清水变得浑浊不堪。
手里玉佩红绳变得无比刺眼,他想或许是祁盛风送给那个芈清的。
接下来的几日芈清在鬼河地界转悠,他在许多地方都找到过另一个芈清留下的痕迹,但是越是了解已死之人,他的心情就愈发地烦闷,心底的不安如同春日里涨潮的湖水澎湃着拍打他的情绪。
“大人,你现在在做什么呢?”他望着出口处发呆。
自从岳泽告诉他突破出口可能会变成他那日见到的怪物时,他要出去的心就动摇了。
他恐惧的抚摸着自己烧痕遍布半张脸的可怖面容,如果他不再像死去的芈清,那么祁盛风还会喜欢他吗?
惶恐不安的心结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而膨胀,芈清时常做梦,他总是梦到祁盛风嫌恶地离他而去,亦或者是祁盛风告诉他替身的残酷的事实。
身体里的邪气已经无法被药草压制,脑海里的声音又总是不合时宜的想起,芈清快要疯了,快被整日的猜疑与害怕逼疯了。
所以当再次见到祁盛风时,芈清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野兽,他将急匆匆赶来救他的祁盛风按倒在地流着眼泪质问:“大人,您还爱我吗?”
祁盛风并不知晓芈清这些时日到底尽量了怎样的煎熬,他心疼的把人揽在怀里:“抱歉芈清,我来得迟了。”
“大人回答我,您爱我吗?”芈清执着的吻着,他的眼眸再也看不出从前的纯真,从眼泪里渗透出的是浑浊的欲望与恐惧。
“我爱你,芈清。”祁盛风主动吻上爱人的唇来安抚受惊爱人情绪。
“您爱的是我还是三百多年前的芈清?”
面对芈清颤抖着嗓音质问,祁盛风难得的愣神,在他眼中芈清从来都一个人,从两人刻下烙印时,他的芈清就只能是一个人。
而这点迟疑的表情落在芈清眼里却成为落实疑心的证据,芈清吻上祁盛风的唇,笨拙粗暴的啃咬着鬼王的唇,压抑到极致的声音沙哑着从喉咙里挤出:“大人,您爱我好不好?”
“我当然是爱你的。”
“可我想要大人只爱我,即便我的样貌不再与您曾经的爱人相似,您也只能爱我。”
祁盛风动作放轻的抚上芈清的头发,表情真挚:“在我看来你们从来都不是分裂的个体,我爱你芈清。”
“大人……”
“是我的错,应该在一开始就和你讲清楚你从前是与我如何相爱的。”
芈清虽然哭得头脑发涨,但是思考模式尚在,他听出话里的意思问:“我是芈清吗?”
“当然,你们本就是一体,只是你失去了太多的记忆。”祁盛风并非是在欺骗芈清,在当初再一次见到芈清的第二日,他就去查询了往生记录,得到的结果就是芈清自始至终都没有轮回。
三百年前死去的芈清魂魄因为烙印的缘故得以留存世间,一部分被祁盛风收集保存,还有些则回到鬼河再次复活,如今的芈清就是复活的那一部分,只是不知道是何原因让芈清流亡人间……
祁盛风将大概讲给芈清听后,芈清眼泪落得更快了,哽咽着道歉:“对不起大人,我不应该疑心你的。”
“我说过,你我之间不需要道歉的。”
“大人……”
两人吻在一起,祁盛风抬腿去蹭芈清两腿之间的凸起:“看来你憋了很久啊?”
“大人我……”芈清的脸本就因为哭泣发红,现在更是羞得脸上烧伤都显得不太突兀。
祁盛风亲吻芈清的耳根,轻飘飘的语气让芈清耳根发痒:“其实我们之前也在这座宫殿里做过床榻之事哦。”
“啊?”
不等祁盛风回到,芈清就忍不住去解开祁盛风的腰带,这些时日的思念让他脑海里思绪混乱,再加上适才一哭,如今脑海里怎么还顾得其他,只有得到祁盛风的喜悦催促着他尽快做。
“这么急,”祁盛风嘴上问着,身体上更比芈清诚实得多,他的手指插入穴中草草扩张后就张开双腿,“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