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是心灵陪伴的存在。
总说着海纳百川,但,岂止呢?
「韵昀?」
也许是被人挤人的地铁车厢给闷到脑袋缺氧,又或者是失眠导致的低血糖让我注意力过於恍惚,我居然产生了幻听,以为宋桦此刻也在前往harbourfront的车厢内。
「虽说休假时在外头被主管撞见是挺糟心的,但也不至於装作不认得我吧?」
一愣,这种说话自带气场的氛围,又是一口道地的北京口音,我赶紧抬头往身旁看,是正倚在隔板上抱着纸箱的宋桦!
「经理,我、我在发呆,不是故意不跟你打招呼的。」赶紧走上前,我马上向宋桦打招呼。
看着宋桦手里正抱着的纸箱,我的双手不断抬起又放下,面对手背已经青筋突起的宋桦,想起前些日子对眼前人的失态,因着内疚,我显得有点无措,想开口帮忙,但又不晓得该以什麽面貌来呈现。
「没事,逗你玩的。去圣淘沙?」
分着心地点头,此刻我的注意力完全被宋桦正提着重物的双手给牵引住,像是注意到我的视线,宋桦突然开口,「我上星期换了住宿合约,只有今天能排休搬家,所以才没能出席你的欢迎会。」
「你一个人搬家吗?」宋桦的无法出席,就我自己的x格而言,是符合我的期望的。我不喜欢当聚光灯焦点,就算是这种无关任何功过的聚会也一样。
我渴望得到宋桦的视线关注,但绝对不是以这种方式。
「是,房东突然因故只能约在车站内拿钥匙,所以我只好先顺道提些小东西过来,剩下b较大的物件,晚点在搭taxi一起运送。」宋桦用手指敲了敲纸板,她向我解释了为何是用着最不省时费力的搬家方式出现在地铁内。
「我可以帮你一起搬家吗?」
「你不是要去圣淘沙?」
「突然不想去了。」直接的,我说出了心底最诚实的想法。
轻笑声从顶上传来。
我还来不及抬头看眼前人的笑颜,宋桦随即道,「手过来吧。」
有时候,我觉得我是懂宋桦的,b如她什麽时候在跟人客套,什麽时候与人交心,透过她身上传递的氛围以及释出的距离感,我能隐隐约约的感受到。
厅面的前辈们总说,宋桦铁血,不讲私,不留情面,他们嘴里不善亦非恶的评论,或许只差将她也不是个好人给说出口。
那些除了敬畏之外,前辈们的眼底没有额外的情绪在。这让我时常思考着,到底是明白的太少,还是我正处在宋桦所构筑给我的舒适圈内,所以我在看待眼前这个人时,心里总有其他难以名状的情感在。
双手一伸,宋桦将她手里的纸箱递到我的手上後,道,「如今多了一个你,搬完家後,晚上我也能出席了。」
再次点头,抱着纸箱子,透过没封箱的缝隙,我看见了一叠书本在里头,难怪箱子的重量那麽沉。
顺着车窗外的光线,我看着放在最上头的纸本,粗略读着上头的字句,貌似是经营管理的学术文章,眼睛瞄到关键字句,正打算细读时,宋桦垂首靠近,「有兴趣?」
「不、不好意思!」赶紧抬起头,我窘迫的将视线从箱子内移开,脚步下意识的往旁边一挪,心跳开始因着冒犯失礼而攀升。
我一定是疯了,居然t0ukui别人的ygsi。
「我没有生气。」
面对我突如其来的反应,宋桦顿了下後,将身t往一旁退开了些,看着我,她的语气中带着几不可闻的无奈,「你很怕我。」
正yu启唇辩驳时,宋桦那副总是淡然透彻的眼眸,头一次有了公事以外的se彩。
那对漂亮的瞳孔里,在疏离jg明的表层下,我彷佛看见了宋桦难得流露而出的真实——
「我才是被你发脾气的那位呢。」
这一个星期以来,令我寝食难安的源头,被当事人轻描淡写地提及了。
抱着纸箱,我步伐徐徐的跟在宋桦身後,兴许是我手里有着重物,眼前向来走路带风的宋桦,难得的放缓行走速度,让我无需同往日那般多费气力才能跟上她。
走进一栋有着保安的公寓,我正分神的看着经过的泳池,路过的园艺造景,眼前的宋桦突然问道,「你现在住的地方是仲介安排的吗?」
「是。」
踏上台阶,宋桦抬手按了眼前的电梯,在双双进入里头後,她才又继续话题,「还习惯新加坡的环境吗?」
「吃的部份还不是很适应,食物都太辣了。」想着永远都加有辛辣香料的印度咖哩,还有总是淋在米饭上的参巴酱(sabalsauce),我的三餐大抵只有早餐的吐司是能唯一让我安心下咽的食物。
「你不能吃辣?」像是看稀有动物那般,宋桦手指抵唇,眼角微弯的透过电梯内的镜面看着我,「你整个人看上去蛮冷y的,殊不知,口味挺孩子气。」
等等,不能吃辣跟孩子气有什麽关系,这是偏见!偏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