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知意毫无察觉,不自禁地抬起下巴,和他贴得更紧了些。把自己完全地送了上去。吴昊看着两人难舍难分地亲了半晌,他喉咙干涩已经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呼吸了。慌乱和胆怯占据了绝大部分情绪。江栩淮时不时地抬眼,漆色眸光从微微猩红的眼尾瞥下来,和他的视线在空中相撞。一次又一次。吴昊似乎在斥满寒气的目光中,无声地明了他的意思。——“看清楚没?”——“她的丈夫是我。”倏地。像是对他没了耐心一样。透明玻璃再度覆上一层严实的遮盖。吴昊眼前的视线迅速变成模糊团状,办公室里的一切完全被磨砂层所隐匿。最后一秒的画面是:江栩淮稍稍往后退了半厘,偏头看向面前眼眶早就浮满湿气的女孩。她的睫毛抖栗投落出一片柔软的阴影,振动传至喉咙,溢出声声娇嗔。目光下挪和她视线相接时,江栩淮眼底的冷厉全然褪去,又恢复到只对她一人的温润而泽。柔和到了极致。他的嘴角缓慢地轻扯勾起,领口的纽扣早就散落,有种游刃有余的性感。唇缝一张一合,对她说出一句耳语。那是独独舒知意才能听到的话语:“腿张开点。”“小娇气包。” 覆盆子长岛冰茶听到他的话, 舒知意懵然了一刻。微微张唇,嗓子里的干涩让她迟滞地意识到,他们似乎亲了很久很久。舒知意双手往后撑, 支着发软的身子和他隔开点距离,小声问:“你怎么总是……”才吐出几个字, 声调里无意识带出来的轻喘和婉转让她忽而凝定了话音。稍微平稳了几秒呼吸,她才继续开口, “总是,给我换称呼啊?”江栩淮俯身贴紧,手掌轻松地捉住她的腕骨, 眼睑低垂着看向她。唇珠若即若离地触蹭她的下巴:“是么。”痒意随着气息的亲昵而泛开。“那你最喜欢哪个?”话音才落, 像是根本没准备等她的回答一样, 江栩淮薄唇再次掀开。他的语速很慢,低垂的双目一直和她对视,幽深中带着几分探究。一字一句徐徐问:“知知?”“老婆?”“小猫?”“宝宝?”“……”
声音轻缓地在诺大空间里回响, 昵称暧昧,萦绕升腾起旖旎雾气, 沾着热意往上爬。仿若催qg剂,让舒知意不自觉地屏息。脸颊的潮红唰地一瞬扩散到脖子。她错开眼,阻止他:“别说了……”江栩淮却充耳不闻。“还是——”他的唇角带着轻微的笑意, 贴在她的耳边轻语了几个音。离得太近, 酥麻似过电, 所以其实根本没听清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但为了让他停下, 舒知意急急忙忙地点头。“就这个, 我最喜欢……这个……”静了两息, 微妙的氛围加速蔓延。江栩淮弯眼,手指在她脑后缠绕起几缕长发, 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耳语。这次,舒知意完全听清。他唤她——“bb。”“知唔知,你好得意啊。”很标准熟稔的粤语发音,混着散漫张扬的后调,低哑而沉缓。清冽如秒针,晃动着敲击舒知意的耳膜。江栩淮的外祖父是港城人,他从小耳濡目染也跟着学会说粤语,但平常基本上都是普通话。这还是舒知意第一次,亲耳听到他说。四目相融,越过他浓黑的瞳孔,舒知意不自禁地眼睫簌簌抖动。心脏止不住地加速,是心动的频率。“你能不能……”她咬唇,鬼使神差地轻喃道,“再说几句?”虽然根本没懂那话是什么意思。但不得不承认,江栩淮说粤语的时候有种慢条斯理的性感,让她下意识地想多听几句。几声轻笑从男人喉中溢出。他应声哄她,“我好挂住你,亦好钟意你。”“好钟意你,最最最最钟意你啊。”稍稍停下,江栩淮伏下脊背,揉着情/欲咬她的耳垂,砂砾般的嗓音似蛊惑往上轻挑,“bb。”话毕,细细密密的吻再度落下。带着温柔,却又是不容置喙的强硬。舒知意眼尾迷离,大脑混沌像是喝醉酒,她扬起脖颈承着他带来的潮湿和灼热。昂首之后,呼吸也跟着紊乱。唇角溢出的水气糅上难以言喻的喘息,他的舌尖仿若轻柔的蒲公英浮动,酥酥麻麻的触感顺着血液爬满全身。情动之下,怎么可能只有亲吻。还要更多,还有更多。理所当然的,还应该有更多。温热的气息慢慢混上几缕燥意,江栩淮抬手把舒知意搂进怀里,由此,她的后背完全贴靠着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