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感叹之时,他手机响了起来,一条信息映入眼帘:
“两天后,云南腾龙前兴宏造纸业工厂,蒙空,有货。——北”
一阵冰凉而柔软的触感从嘴角传来——
段誉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空气中的灰尘在一束yan光中飞舞着。丁达尔效应,是光与影的协奏曲。
他想睁大眼睛清醒一下,左斜上方的光束向着更高更远的地方退去了。g燥而燠热的氛围也随之退避三舍,y暗cha0sh的气息弥漫上来。段誉铭想抬手r0u一r0u眼睛,却碰到了熟悉蓬松的触感。
“你醒了。”陈北的声音在耳侧响起。他低头看去,陈北趴在他的x口上,抬头看他。他正在抚0着陈北的头发。
他用拇指0了0陈北的嘴唇,冰凉,柔软,是它唤醒了他。今天的陈北安静而温柔,不符合她一贯的风格。但他丝毫不觉得反常,因为他相信陈北是一个复杂多面的人,而他很喜欢她的这一面。
他隐隐约约想起陈北好像开始n用药品。她是p大化院的高材生,又是这个行业的巨擘,所以他更想用一个中x的词形容这一行为。“染上毒瘾”,好像更适合那些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小混混。
当然,这是他的一厢情愿。言辞逃避不过客观事实。
他像陈北的手臂0去,上面布满了粗y皲裂的痂。他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这是大大小小的针孔遗留下的,这是老毒鬼的标志。
“静脉还能用吗?不会要开天窗了吧?”他对身上人说道。他不清楚他内心有多少怜悯和同情,他只是觉得她这样和毒品天天打交道,走上这条路是一种必然。只有好人变坏才叫堕落,才让人怜悯同情。她是坏人,堕落是她的宿命。
“已经开了。”陈北翻了个身从他身上下来,闭上眼长吁了口气,好像在回味的样子。段誉铭让她侧过头,颈部果真有几个针孔的痕迹。
“你还真是不要命啊。”段誉铭说道,转过头不愿再去看,“奇怪,为什么你的外表仍然是这个样子?理论上,到你这种程度,已经不ren样了。”他0到她的脸颊,仍是紧致、光滑,他不会忘记的。
“你看到的我只是你想象中的我罢了,”陈北把他的头转过来,让他看着自己,“这早就是一具千疮百孔、腐蛆丛生的躯壳了。你希望我是眼神涣散、涕泗横流的模样吗?”
段誉铭怕自己的眼前真的出现恐怖的景象,他闭上了眼睛。
“你不想试试吗?”陈北的声音从他的耳边传来。
看他没有反应,陈北起身离开了。段誉铭这才敢睁眼,好好看一看周遭的环境。是他被陈北抓住后关着的地下室,顶灯如冥灯,y森森地亮着,空气中散发着久远的血腥味。老杨的尸t还在这里吗?
又回到这里了,他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红痕。当他正要起身之时,陈北回来了,她阻止了他。
她递给他一本小册子,他翻开来一看,原来是她的“菜单”:从前几页的笑气、摇头丸、大麻等娱乐x“零食”,到鼻x1类的“正餐”。陈北的小册子上很贴心的把她的每一种套餐的搭配、原料和效果写了上去,仿佛一本毒品使用指南。这很符合她严谨缜密的x格,段誉铭想道。
“如果你想来点刺激的,看后面,有我特调的配方。”陈北向他推荐到。
段誉铭翻到了最后一页,他快要傻了眼,都是几种强依赖x强伤害x的毒品“混调j尾酒”。他看向最后一行,读了出来:“5可卡因,4海洛因,1吗啡,根据个人喜好注s5-7毫升。效果:肌r0u痉挛、过度兴奋2-5分钟不等;陷入幻觉10-20分钟不等;丧失意识半小时以上。”
“阿片类药物混用,你还真敢写。”段誉铭把册子拍在陈北脸上,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他很震惊地盯着陈北,“你写的不会你都试过吧?拿自己做实验对象,你可真有科学家jg神啊!再这样下去,你只有两年不到好活了!”段誉铭警告她。
“五个月。”陈北指出他的错误,好像这是一个与她无关的数字。
“si亡是一场自由者寻求的狂欢。我的灵魂束缚在这具r0ut里太久了。”陈北冷笑着感叹道,“何况你什么时候感受过时间呢?你的认知来自于你过去的回忆,可是你想一想,你记忆的尺度是时间吗?你耗尽三天三夜留下的记忆不过一瞬,可是你一秒的记忆可能铭记一生。”
“低频长久地工作对我的大脑是种损耗。他需要源源不断的能流让它高频高效地运作起来。当针头每次刺破我的血管,我才感觉到自己的大脑是我的全部。只有在药物的作用下,我才感觉到我的意识才是我的主t。”
“与其做一具健康的行尸走r0u,我宁愿迅速燃尽自己,换一场灵魂彻彻底底的自由。”
段誉铭知道陈北的自负来自于她对躯t的极度厌弃和对思维的极度推崇,甚至在有些情况下,她只ai能理x思考的那部分而b迫自己摒弃感x的余孽。
“你陷入幻觉、失去意识的时候,你的大脑都不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