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他就将这想法甩到脑后。若有脏东西,怎会安置房间给众人休息呢。下人房就是大通铺,四周角落布满蛛丝不说,空气中还弥散着一股霉味,走镖之人对住宿并不讲究,随意打扫后,就各自寻个位置躺下来歇息。李广趁所有人不注意,悄悄的将乔五味给他的乔五味与宋滇之跟那鬼婆子东绕西绕,最终在一间偏静的院子前停下,乔五味下意识苟在宋滇之身后,左手摸向腰间的挎包。想着这鬼婆子若有什么小动作,那她也不客气。哪曾想这鬼婆子竟不按常理出牌,只见她提着白色纸灯笼转过身,扑腾一声跪在两人的面前,也不知是不是身体过于僵硬,静寂的院内发出瘆人的关骨节所摩擦的“咯噔咯噔”声。乔五味巴掌大的小脸上不由露出错愕的神情,好半响才回过神来,还没等她问话,就听那鬼婆子哀求着。“还请两位贵客救救我韩家子孙。”乔五味哪知韩家子孙是什么人,只是见鬼婆子没有威胁性,偷偷松口气,但对鬼婆子的哀求却没回应。
从小师傅就教导过她,鬼只会说鬼话,它们若求你做什么,应许什么,可千万别答应。乔五味直接无视跪在自己面前的鬼婆子,扯着宋滇之的衣袖朝里面院子里走去,她那为数不多的良心可都给镖车那群人。何况,乔五味也不想沾染这里的麻烦。最好今夜歇一晚,明日天亮就离开。鬼婆子没想到眼前的女子竟如此无情,那布满皱纹且苍白如纸的脸,瞬间开始冒着青光,脸上的皮更是一层一层的裂开,黑色的血顺着裂缝渗了出来,双眼深陷,如两个黑窟窿,极其瘆人。“你为何不应!”鬼婆子脑海中不由浮现自己惨死的一幕,那种唤人不应的绝望以及身体上的折磨,让身上的怨气瞬间大增,从一个生鬼硬生生转变成厉鬼。乔五味见状,边拽着宋滇之的衣袖边大喊道。“快跑。”宋滇之还是第一次被人半拽半拖进屋子里头,他听着身边女人传来的喘气声,漆黑的眸子中微微闪动着光泽,脸上神情似笑非笑,让人捉摸不透。屋内并未点灯,漆黑的可怕,但这并不影响乔五味的手速。她迅速捏起手诀,嘴里快速念道。“八方符灵听我令,青圭礼东,赤璋礼南,白琥礼西,玄璜礼北!正镇诛邪!”话音落后,挎包中迅速窜出五张黄符,并各尽其职,前四张分别落在屋内的东南西北四个角落,最后一张在鬼婆子伸着黑色指甲扑上来瞬间,轻轻落在门前上方。鬼婆子那双指甲本可撕烂那扇轻薄的木门,可五张符皆落下后,竟被一道金光给弹飞。透着门缝看到这一幕的乔五味瞬间松口气,好在这几日的心血没有白费,加强版的镇邪符比原先的镇邪符威力强的多。唯一缺点就是太废符。想到这,乔五味就心疼的不行。那鬼婆子并未死心,嘴里边哀嚎着“你为何不应”的话,边打算从别的角落进入这间厢房,可不管是东还是西,下场都一样,皆被金光给弹飞。黑暗中的宋滇之眼眸低垂,脸上神情淡然,似是一尊被供奉的神像,不沾一丝人间烟火气息。半响,他开口问道。“阿乔为何不应那婆子呢?”语速缓慢,声音低沉且清冷。两人离的近,近到乔五味能感受到宋滇之说话的气息落在自己的颈脖处,痒痒的,凉凉的,让她不由朝前走几步。对于宋滇之的询问,乔五味故作深沉道。“人话都不能信,何况是鬼话。”宋滇之先是一愣,随即那张俊美无铸的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意,他微眯着眼,目光紧紧盯着身边正看向屋外的乔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