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乔五味正在大口嗦面,那酸菜看似平平无奇,但却爽口开胃,那满满的一大碗,连汤都喝的干干净净。在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后,她才站起身将双手擦拭干净,查看布包内的黄符还有多少张可用。这斜跨布包是乔五味在某夕小程序上,花费二十四块八同别人拼团买的,也是她唯一从带过来的物品。布包内未用朱砂画成符的黄符被整整齐齐放置在左侧,右侧则放置巴掌大陶瓷装的朱砂,与三支用过的毛笔。之前画成形的画符被乔五味藏在中间的夹层中,她数了数,拢共有十张,也不知够用不够用。乔五味合上挎包,将其背在身上,她准备找张公问问清楚,这场雨是从何时开始落下?而在那之前,村子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原著中有说过,殇魂与亡魂不同,它们不被天地所容,又不归六道,可又因生前为人,故会被凡人内心所散发的七情六欲给深深吸引,殇魂会寄生在这类人身边,而这类人被称为宿主。殇魂是会放大宿主的情绪,从而作恶,且它们所在,必有异象发生。黑河村的这场邪雨就是最好的证明。乔五味伸手从挎包中掏出一支毛笔,将其当作簪子,利索的将长发盘起来后,这才推开房门。屋外的雨势渐起,豆大的雨水从湛蓝的苍穹坠落,雨水顺着屋檐形成密密的雨幕,腥臭的气味更是迎面扑来。她突然反应过来,这股腥臭不就是海水那独特的腥味吗?那殇魂可是来自深海。乔五味心里有些胆怯,可想到一百两银子,便将那乱七八糟的思绪给抛到脑后。张公议事的地方就在旁侧,宋滇之的房间则在她隔壁,故此她并不担心距离太远,导致荆棘从脚踝处绽开。眼前院子面积大,搭建房子更是用青石砖,旁侧议事的房间大门敞开,乔五味走过去,一眼便瞧见那屋子里头挤靠着七八位村民,张公与宋滇之正坐在中间的木桌前,宋滇之换上一件广袖青袍,一半乌黑的长发用同色布条随意束起,另一半的长发则懒散披散在身后。他手中正端着一个棕褐色泥碗,正放在鼻前好奇的嗅了嗅,鸦羽似地眼睑微微低垂着,那上半张脸掩入阴影中,让人瞧不清眼中情绪如何。张公解释道:“宋公子,这是姜汤,驱寒用的。”宋滇之轻抿半口,眉心微蹙,显然是对这姜汤的口感很是不喜。此时张公瞧见乔五味,连忙站起身招呼:“乔姑娘!”待乔五味落座后,张公便迫不及待地的询问。“乔姑娘,你是不是知晓些什么?”这话引得在场村民的目光皆落在乔五味的身上,宋滇之也将手中的姜汤放置桌面,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也好奇的看过去。
乔五味想了想,然后把自个祖师奶给搬了上来当掩护。“我祖师奶曾写过一本游记,游记中有一邪祟应是这场邪雨的罪魁祸首。”张公瞬间瞪大眼,神情诧异:“是邪祟?不是河神发怒?”宋滇之闻言,眉头一样,并意味深长的看向乔五味。“河神发怒?”乔五味吓得浑身一颤,立即大声道:“怎可污蔑河神!河神可是大好人!”若宋滇之真的失忆,指不定真被唬了过去。张公更是被乔五味这一嗓子给吓的愣在原地,好半响才回过神来。他猛地想到那老道士可是骗子,这河神发怒定也是瞎扯出地谎言。乔姑娘说的对,是他们污蔑了河神。张公拘束的搓着手,脸上露出懊恼的神情,他焦急的问道:“乔姑娘,这可如何是好呀!”乔姑娘偷偷瞥了眼坐在对面的宋滇之,见他目光落在那碗姜汤上。“你们是被骗,不是有意,这河神心地善良,定是不会放在心上。”张公连连点头:“对!河神心地善良,这点小事怎会放在心上呢。”乔五味又抬头偷偷瞥向宋滇之,见他神情淡淡的样子,这才暗自松了口气,早知当初不哄骗他是什么心地善良的河神。放下心的张公继续问道:“不知乔姑娘的那位祖师奶所写的游记中,那个邪祟是何物?这除掉邪祟,黑河村的邪雨是不是就可停下来?”这也是黑河村的村民们最关心的问题。邪雨连着下七天七夜,时大时小,田里的庄稼被淹死的不说,关键是镇上的流言蜚语,说什么他们黑河村受到了诅咒,闹鬼什么的,导致在山里找的山货都卖不出去。乔五味沉默良久,才开口:“那邪祟被唤为殇魂。”宋滇之猛的抬眸看向面前的乔五味,眼眸中迅速闪过一丝诧异,只是这抹诧异很快便被掩盖下去,他越发好奇这个女人的真正的身份了。张公错愕道:“殇魂?”他这辈子听过冤魂索命,河神发怒,狐狸精吸人精魄,可却从未听过什么殇魂这种邪祟。张公虽有些怀疑,但想起乔五味先前露的那一手,立即打消心里的顾虑。乔五味并不知身边两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她满脑子都是怎么找到殇魂,要如何将驱赶,从而拿到那一百两银子。“对了,张公可知这场雨是从何时开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