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羡均的话,江眠神情有一瞬复杂, 她接过青柠饮料,低声说道:“不用烧水了,我喝它就可以了。”身旁的沙发陷落下去,是周羡均自然而然的坐在了离江眠半臂的位置,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江眠抿了抿唇,周羡均的动作坦然,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提包放在了两人中间。她不清楚周羡均到底是怎么看待他们的关系,在挨了巴掌后,还能神情自若颇为热情的招呼她这位准前妻。但周羡均对她而言,已经变成了舒适距离一米外的陌生人。江眠阻止了周羡均要给她下单甜点水果的行为,她不是来喝下午茶的:“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做正事吧。”周羡均像是对江眠的小动作一无所知,他语带歉意的说道:“绵绵,我真的把所有能翻得地方都翻了,但我并没有找到你说得结婚证。”江眠大致估量下周羡均房间的大小,她沉默了会儿说道:“你介意我和你一起翻你的房间吗?”虽说是问句,但周羡均听来更像是通知,绵绵真的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撇清关系。“可以,当然可以,你随便翻,我并不介意。”周羡均扬眉,英俊的脸笑得洒脱,答完他稍微低头,眼尾上扬的桃花眼离得近了些,“我能问个问题吗?为什么你的结婚证也放在,我这儿。”这并不是这件秘密,但要解释的话,就要提到她最开始隐婚的打算,提到她的家庭关系,就如今他们马上就要分道扬镳,周羡均还什么都不记得的情况来看,似乎也没这个必要。江眠一直不答,周羡均就猜测道:“是当时的你们打算结婚了,就永不分离吗?”所以才把结婚证交给一个人保管,还藏了起来。“当然不是,”江眠反驳,她的情绪并不激动,只淡淡说道,“你别乱猜了,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只是周羡均提议,她顺口就答应了而已。也不对,她也不知道周羡均是出于什么目的,想要帮她保管结婚证。江眠看向不论气质还是处世方式都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周羡均,不管之前的周羡均是什么目的,现在都没有意义了,她从沙发上站起身:“我们还是找结婚证吧,民政局五点就下班了。”周羡均的衬衫扣子并没有全部扣上,衣袖也挽了上去,露出他好看的腕骨,他的视线专注的看了江眠几眼,在江眠不适前,他慢吞吞得答:“好。”江眠起身后,他是靠在沙发上的,见江眠等也不等他,就要走去房间找东西。周羡均腰腹用力,只是从沙发上站起来。江眠先去的是周羡均的书房,周羡均拖着懒散的步子就跟着她的身后。江眠翻着书柜里的抽屉,她的视线从收藏架晃过,除了各类书籍外,收藏架上还放了许多专辑,看封面有些眼熟,好像是be之前发行的专辑。江眠忙着找东西也没细看,她把书房所有能装下结婚证得空间都找了。没有,完全没有找到。
周羡均并不着急,他配合着江眠寻找的动作。“绵绵,这个结婚证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我好分析之前的我到底会把它们藏在哪里了。”周羡均见绵绵抿着唇,神情并不愉快,他出声问道。找了大半个小时什么都没有找到,江眠喝了几口水,平复了下有些急躁的心情,她想了想说道:“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非要说的话,周末去领得证算吗?”“周末能领证?”周羡均问 。江眠深黑的瞳孔盯着周羡均看了一秒:“能啊,之前我也不知道能。”经周羡均提醒,她忽然意识到她和周羡均领证那天,可能也不全是因为她的冲动造成的。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了,她恐怕永远不会知道岚城有个民政局是可以在周末办理结婚登记的。她现在有些怀疑,结婚是周羡均早有预谋的一件事情。但看周羡均无辜而坦然的表情,江眠忍气得收回了视线,算了,现在就是问周羡均也问不出去结果了。而且就算是又如何,归根结底,结婚登记表上是她自愿签上自己名字,也并没有任何人强迫她。周羡均见江眠的表情,猜到了什么,也识趣不再提。江眠又走向了次次卧。周羡均:“里面没有。”江眠还是拧开了房门,里面是她前天从家里收拾出来的东西,很多熟悉的摆件装饰品,又被妥帖的放在了展示柜中。她以为这些小玩意,周羡均会选择扔掉,但看样子周羡均还挺喜欢的和爱惜的。“这些东西送给你,就是属于你了。我先帮你保存着,什么时候你想要回去,我都会还给你。”周羡均解释,在他看来他是没资格替那个周羡均接收这些东西,但江眠的态度太决绝了,根本不给他反驳的余地。周羡均靠在门边,他手往角落那堆盒子一指:“对了,那些没拆封的盒子,你都不喜欢吗?”江眠跨过还没整理完的快递箱子,她蹲下身继续找着那两个红色小本,听到周羡均的话,她顿了下回:“不是。”然后闷头继续寻找。好似在她眼里就只有找到结婚证这一件事情而已,周羡均注视着这样的江眠,他的舌尖顶了上颚,看起来绵绵比他这个失忆的人更想摆脱这段婚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