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衡月才知道,那宫女名叫燕菲,是跟着文美人从边疆到京城的婢女。“我从小与我家主子一起长大,也学了些拳脚功夫,而且明亲王之前上战场时便在我们将军麾下,他每次还都打不过主子……”燕菲轻咳一声,不再说这些,转而担心地看着衡月。衡月被她看得莫名其妙,小声问道:“那文美人叫我去是……”“皇上……要过来,我们主子不想侍寝,说已经与姑娘约好了。”燕菲有些不忍,又看了衡月几眼。衡月一愣,继而略有些羞臊。她轻轻点了点头,又咳了几声,然后看着燕菲和青寻都担忧的眼神,笑道:“无妨的。”楚今安一直都算是温柔的,而且昨晚他们刚……今日便是侍寝,应该也不会太久太难熬。这般面见主子实在不雅,衡月便先去洗漱,又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才去给文美人请安。文美人见她来了便松了口气:“太后娘娘使人传话,说会想法子劝皇上今日过来……我也是实在无法了,只能麻烦姑娘你。”衡月连忙摇头:“美人言重了,奴婢答应过美人的。”“还是要多谢你。”文美人又叹一口气,之后蹙眉道,“对了,那个夏荷是不是也是御前的人?”衡月一愣,点头:“是啊。”“她简直莫名其妙,还来与我说了很多你的事情……”文美人皱眉,“还好我认识你在先,不然光听她说的,还以为你是个多么善妒恶毒的人。”衡月瞪大眼睛,之后反应过来。昨天夏荷专门来找文美人,是为了说她的坏话?衡月想不明白,文美人也不懂,两人面面相觑片刻,文美人一挥手:“管她呢!对了,你先住侧殿可以?”“奴婢都可以的。”衡月点头。苏太后那边的动作也不慢,衡月才到侧殿坐在床边,就听到外面凌乱的脚步声。早得了文美人吩咐的宫人将皇上引着进了侧殿。廖忠也没细想为什么要来侧殿,他费力扶着楚今安进来,打眼瞧见衡月,先惊又喜:“哎呀!你在这里就好了!”连问衡月为什么会在这里都没时间,廖忠连忙招手:“刚皇上还要找你呢,快快,过来!”这会儿衡月却是有些害怕了。她瞧着,楚今安的状态实在是不对,又难免想到上次楚今安从太后回来后那种疯狂的状态……“皇上、皇上他……”衡月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但楚今安似乎认出了她是谁。他抬手握住她的肩膀不许她躲,眯着眼睛看了片刻:“月儿?”“奴婢在……”衡月小心翼翼答道,然后就见楚今安闭了闭眼睛,似乎在忍耐什么。她想往后退,但是还未开始动,刚刚受伤的后背因紧绷而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别动。”楚今安沉沉说的。
他说着还晃了晃脑袋,然后扭头看廖忠:“去取药。”“好,好,奴才这就去,衡月,伺候好皇上!”廖忠满脸担心。衡月不明白什么药还得廖忠亲自去去,但也没有置喙的权利。她用力撑住楚今安的身子,扶着他坐在床上,又跪在地上去脱他的靴子。只是后背一抽疼,她又忍不住低低咳嗽起来。楚今安听到她的咳嗽,却轻轻笑了。衡月不解的看他,楚今安闭着眼睛道:“真是蠢啊。”“一次又一次,竟然还会上当。”楚今安轻嗤出声,“怎么会觉得已经发生过的就不会发生呢……”“皇上?”衡月疑惑出声,却被楚今安一下捏住了下颌。他突然睁开眼睛,定定看着她:“你是太后的人吗?”“什么?”衡月一下没明白,反应过来后猝然瞪大眼睛,有些无助地连忙解释道,“奴婢不是,皇上不要、不要听明亲王胡说……”“无所谓了,便是她的人,足够好用也不错。”楚今安冷笑连连,“想挑拨……呵,朕偏不遂了她的意。”衡月还跪在地上,只仰头看着他,并不明白其中意思。楚今安微微弯腰,低头对上她的眼睛,忽然展颜一笑。他说道:“自己把衣服都脱了。” “脱给朕看。”看衡月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楚今安哼笑一声。他道:“怎么,第一次爬上龙床的时候不是会脱吗?现在又忘了?”衡月手指颤抖,迎着楚今安戏谑的目光,轻轻解开一颗襟扣。“继续。”楚今安调整了一下姿势,仿佛在欣赏歌舞伎的表演一般。衡月羞耻的几乎抬不起头来,手指颤抖的连第二颗扣子都解不开。她无助的轻轻抬眸,求饶地看向楚今安:“皇上……”“脱。”清清淡淡一个字,从楚今安口中不带任何感情的吐出。衡月羞愤欲死,眼圈都通红起来。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只是这般不涉及生命的“小事”。好不容易解开所有襟扣,衡月的手带着颤放在束带上,却又抱着一点点希翼,求饶地看向楚今安:“皇上……”“朕的话,已经不管用了?”楚今安勾出一抹嘲讽的笑,对于自己身体的反应却只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