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在会议桌前坐下，都隔了一段距离，坐成了等边三角形的样子。

季静棠给的资料中有一份是不知道是谁的基因突变的报告，还有一个黑暗哨兵觉醒的检测结果，其他的是一些失踪人口档案和调查结果。

“为什么给我看这个？”李寒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啪的一声就把资料全合上了。他现在的身份不比之前，知道的东西越多越危险。

季静棠眨眨眼，说：“去过颉北大学了，我猜你应该发现了什么吧。”

李寒竹想到了那支装着向导素的试管，但是他很谨慎地没有开口，直觉告诉他好像又不知不觉走进了刘晟的陷阱。

季静棠说：“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李寒竹斟酌着开口，说：“我的向导素……”

没想到季静棠特别直接，说：“是的，黑暗哨兵觉醒的诱因就是你的向导素。”

这一击直球打得李寒竹是猝不及防，“啊？”李寒竹警觉地看着两人，思考季静棠话语的可信度有几分。

“那他？”李寒竹眼神转向刘晟，使用他的向导素最多的人就是刘晟了，不管是直接从他身上摄取，还是从血液中抽取，如果李寒竹的向导素能诱发哨兵突变，那刘晟必然首当其冲。

季静棠用眼神询问刘晟能不能说，刘晟微微点头。李寒竹也不知道他俩打什么哑谜，但他们之间那种默契的气场让旁人无法插入，李寒竹莫名觉得有点烦躁。

季静棠说：“他现在是黑暗哨兵了。”

“黑暗哨兵？”李寒竹这下是真的震惊了，因为在他的记忆里，黑暗哨兵还处于理论阶段，所有的研究结果和各界学者对黑暗哨兵都处于忌讳莫深的状态，因为黑暗哨兵意味着失去理智，暴躁，不可控，破坏性强。

但刘晟的状态非常稳定。

季静棠说：“我们现在说的黑暗哨兵跟你之前认知的可能不太一样。现在的黑暗哨兵是不需要疏导，精神力无限趋近于稳定的完全态哨兵。”

李寒竹抓住了关键词，不需要疏导。李寒竹稍微放松了一点，那刘晟现在应该很安全，被理智掌控的他应该不会对自己构成威胁。

刘晟大方地任由他打量。

季静棠说：“四年前根据你留下的信息，我顺着线索继续查了一下。”

季静棠的情报网还是非常广的，他说查到了什么，那肯定是八九不离十有证据的那种。

“被你深度疏导过的哨兵又进行了二次进化，人员都集中在初代筑城者中。”

季静棠的描述已经很委婉了，深度疏导说的通俗一点就是上过床。

“但是很可惜，这些光荣的先辈们大多数都牺牲在了战场上，能全身而退的屈指可数。就算二次进化了，但是他们身体受到了太多不可逆的损伤，现在留下的初代只剩下四位，而其中三个都变成了黑暗哨兵。”

李寒竹实话实说：“我在颉北大学遇到了三个黑暗哨兵，不过已经被我队友解决了。”

季静棠摇了摇手指，说：“他们不是黑暗哨兵，是激化后的残次品。”

李寒竹睁大眼睛：“你们在学校搞人体实验？”

颉北大学在受袭击之前为科研界输送了很多人才，其地位非同一般，但他们的研究内容一直都是高级机密。

“竹竹，过分善良可不是好事。实验室的小白鼠有他存在的价值。”季静棠对此不想过多赘述，只是说，“我们有很多优秀的特工，这种危险的事情本不应该叫你去，但是，竹竹，这次的行动非你不可。因为只有你是x向导素的源头。”

季静棠伸手将桌面上的一叠资料像扑克牌一样展开，是很多向导的资料，一些向导的名字上被盖了红色的章，还有一些是蓝色的，毫不意外他们的共同点就是和李寒竹想向导素有不同程度的相似。

“这些向导失踪就是因为向导素和你相似。圣殿的人一直在找你，他们有一些是我们派出去诱惑敌人的饵，算是因你而死？”

李寒竹毫不客气的说：“我打断一下，我对此毫不知情，所以我不接受他们是因我而死的这种说法。”

季静棠马上道歉：“抱歉，是我说错话了。”

“想让我做事，直接下命令就可以了，君主大人的命令我怎么可能不听呢。”李寒竹冲着刘晟似笑非笑地说，“别整道德绑架这一套，你知道的，对我没用。”

季静棠看了一眼刘晟的脸色，斟酌地开口说：“四年前把你关起来是为了保护你……”

李寒竹仰了一下头说：“说吧，要我做什么。”

三人在会议室密谈了很久……

所有行动都商议好后，李寒竹靠着座椅沉思了很久。他侧过头去看刘晟，发现对方也在盯着自己。李寒竹释然地笑了笑。

离开时，李寒竹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圈，对刘晟说：“我发现我对你还是一点都不了解。”李寒竹走出会议室，背对他们挥了挥手，说：“回见。”

刘晟看着他的背景许久，直到李寒竹消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