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华林镇王家庄
“瀚轩她娘,别介呀,我这丫头还没死绝呢,还能给你们老王家下蛋呢,兴许叫老村医来治一治就好了。”
甭了,我谢谢你,这都快成一团死尸了,赶紧拖走,真是晦气!”
“这样罢,我是林初九的舅母,我可以做主,之前的10两我也不要,你好歹给个5两也成。”
“五两?二两我也不给!”
“那好歹给个一两,人死了配个阴婚也成呀。”
吵吵闹闹的声音,陡然间叫林初九转醒,原主记忆灌入脑海深处,她将门槛边上两个女人看得真真切切的。
一个女人身形矮胖,皮肤黝黑,估摸她肚子里头的那颗心,也是这般颜色;另外一个女人保养得宜,面容白净,算是家境优渥的农妇。
“哎哟,瀚轩她娘,我嫡亲嫡亲的侄女可算醒着了,那么依着原价,还是10两银子,成不成?”
一见林初九醒来,头包着藏蓝色头巾的矮胖女人朝着她跑过来,抱着林初九一口一个乖乖,“哎哟,我的初九,我可怜的外甥女,你总算醒了,你吓死舅母了。”
眼前的赵氏,就是原主舅母,看她此间和蔼可亲的模样,刚刚可是要把林初九给卖了的人。
当然,舅母现在还是想要把林初九给卖了。
“初九,我的好侄女,以后呢,你就乖乖跟着王瀚轩,天天能吃香的喝辣的多好呀。舅母都羡慕你呢,你看看舅母嫁给你舅这么些年,过是什么样的紧巴巴的日子唷。”
唉声叹气一通,舅母胖乎乎的油腻大手摸着林初九因营养不良瘦削的脸蛋,很是伤心的模样。
林初九越看越觉得她恶心,她前世身为强大的军医,啥样歹毒阴险的敌人没有见识过,眼下的赵氏也就是一只可怜的小蝼蚁。
既然代替原主的身子,林初九发誓,一定要为原主争一口气!
瘦弱的身子往后一退,林初九将头上的血污磨蹭在赵氏今年新买来的棉袄上,“舅母,呜呜,我知道你对初九好,初九很感激你。呜呜…”
这件新棉袄是赵氏年下刚买的,收下对方瀚轩娘不少的好处费,才买上的,这下子可都白瞎了。
赵氏咬了咬牙齿,脸皮上却挂着笑意,手里紧紧抓着银两,“初九,那舅母走了,舅母会回去跟你娘亲说的。”
“等等,难道舅母不怕我再撞一回?”
林初九嘴角挂着冷冽的笑意,原主就是把头碰在牛棚一侧的土墙上死掉的,当然,林初九不妨可以再加一场戏,再吓一吓赵氏。
接过瀚轩娘的十两银子,林初九这个不知道好歹的丫头再把头撞一下,那白花花的银子可要不见的。
赵氏赶紧滚过来安慰,见瀚轩娘亲不在身侧,她冷凌凌得盯林初九一把,“你要是再敢不听话,你舅就把你的两个弟弟给卖到戏窑去!以后你就别想见到他们,听见没?”
人前一副温良贤淑的舅母赵氏,一见瀚轩娘不在跟前,立马恢复本性,对林初九张牙舞爪起来。
听说镇上所谓的戏窑,就是有钱的人家专门喜欢娈童的地方,很多家里头揭不开锅的人家含泪把自己儿子送那里去。
一送到那里的男童,都活不过几月就被摧残而死。人们都说与其送戏窑当龟童倒不如送入宫中当太监,兴许还能活到几十岁。
可想而知,舅母赵氏是多么狠毒的一个女人。
看舅母这架势,是要威胁她,威逼她就范的。
林初九嘴角牵扯一丝森冷的笑意,却没有说话。
舅母把她从大老远的杏林村家中带到偏僻的王家庄,无非就是想要卖了自己换钱?
林初九眼珠子咕噜一转悠,决定要让舅母血本无归。
“额……嘻嘻嘻……哈哈哈哈……”
林初九痴痴呆呆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细小的指甲往土坑里挖土,假装猛往里头送。
那诡异的笑容,只把从门那走出来的王瀚轩她娘唬得一愣一愣的,她家里头的王瀚轩已是身染沉珂,如果再讨一个痴傻婆娘回家的,那还了得?
“我说,赵大妹子,你这外甥女初九该不会是傻姑吧。是傻姑的话,得关到镇上疯人塔去,你送我这里做什么?”
瀚轩他娘捂住嘴巴,眼珠子紧紧得盯着林初九,发现林初九时而咧嘴巴狂笑,时而疯疯癫癫的手舞脚蹈,看着怪瘆人的。
“母猪,嘿嘿,大母猪,大母猪上树……”
龇牙狂笑的林初九看起来无比疯癫,抓起墙角上扁担挑子就要朝着王瀚轩他娘脑门上轰去。
王瀚轩他娘自然吓得要死,说时迟那时快,她躲到赵氏身后,那扁担挑子就狠狠落在赵氏脑门上。
“哎哟!”
赵氏脑门立马见了血,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哼哼唧唧的,“哟哟哟,疼死老娘了,哎哟哟!”
冷冽勾唇一笑,林初九眼底满满寒霜,抓着扁担挑子继续敲舅母赵氏脑门几下,“死老母猪,嘿嘿嘿,死老母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