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太宰治甩了甩还在滴水的头发,“感冒可以让人死吗?”“严重的话,确实是会致死的哦。”她看着少年刷的亮起来的眼睛,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不过这种死法应该也是挺痛苦的吧?毕竟是要一直发烧,万一一个没控制准,人没烧死倒是把脑子给烧坏了,岂不是得不偿失了。”太宰治原本想尝试的心情立刻消失了,他无趣地撇了撇嘴,十分自来熟地向森鸥外问道“浴室在哪里?”森鸥外指路:“左手边的那一间。”“林子,你为什么要把这个一点生气也没有的小鬼带回来啊!”眼睁睁地看着太宰治走进了浴室,埃里斯不满地皱着包子脸,“我一点也不喜欢他。”“是吗?”森鸥外轻轻笑道,“可我倒是觉得他很有意思。”太宰治洗澡的速度倒是和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们有得一拼,森鸥外椅子还没坐热就看到人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穿着她前不久新买的一套睡衣,短袖短裤在他的身上像是七分袖和七分裤。森鸥外跟招猫逗狗一样把人招了过来,刚想要说话却看到少年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一道道可怖的伤疤。她一愣,随后转身从抽屉里翻出了一卷新的纱布,给太宰缠了个结结实实,“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你的名字是?”“太宰治。”“为什么在那条河里?”“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吧?我是在尝试入水,书上说用这种方式自杀不会很痛苦。”“那你看的书估计不会是什么好书。”森鸥外眨巴眨巴眼睛,“窒息而亡对人类而言可是很痛苦的。我经常做这种事情,所以很清楚的啦。”她面色如常地和一个孩子说自己杀过人,还不止是一个的经历,得到的依旧是太宰治波澜不惊的表情。森鸥外顿时对眼前这个孩子的兴趣更浓厚了。“你为什么要自杀?”“没有为什么。”太宰治托着腮,“就是觉得这个世界太无聊了,兴许死了以后的世界能让我更开心点。”“啊,不过我不怎么喜欢能让人感到痛苦的死法,所以直到现在都没找到一个正确的自杀方式。我的梦想就是要干净爽朗地自杀,为了实现这个,我现在还在努力中。”埃里斯在一旁听得嘴角抽搐,实在是有点理解不了太宰治的想法。然而他转头一看,却发现森鸥外看着太宰的眼睛都在放光了,“果然你很有趣啊!”
“太宰君,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住在一起?”“啊?”太宰治难以言喻地看了她一眼,“你说这种话,可是很容易让人误会你是个变态的哦,姐姐。我要告诉警察叔叔的。”“咦?原来是这么危险的事情吗?”森鸥外摸了摸下巴,“那我再加一个条件好了。你跟着我的话,我可以考虑为你找一找能让你不感受到痛苦的自杀方法。我姑且是个医生,在这方面还算个专家。”“成交了!”太宰治速答。从那以后,他就在住在了森鸥外的身边,直到……那件事的发生。太宰治被阳光刺得睁开了双眼,发出一声悲鸣,“敦君!不要在我做梦做得正好的时候,把窗帘拉开嘛!我会哭的哦,真的会哭的哦!”“诶?”温柔的白发后辈一愣,有些为难地说道,“可是刚刚国木田先生说……”“是我让敦拉开的窗帘。你有什么意见吗,太宰?”戴着眼镜的男人走过来,“一来侦探社就开始睡觉,我真是怀疑你这个蛀虫到底有没有给社里做过正经的工作。”“是,我昨天才帮老奶奶搬过东西哦!还是从一楼到六楼!”太宰治举手回答。“那是敦做的吧!”国木田瞪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只不过是在旁边挥舞着小旗子,给敦不咸不淡地加上两句油罢了!”“咦?你难道看到了吗?”“我当时就在你们旁边!你这家伙是不是又选择性地把我忽视了!”“啊哈哈哈哈……有这回事吗?”“与谢野医生,你要出门吗?”中岛敦的一句话,将在拌嘴的搭档二人组的注意力转移了过来。“又出门啊,与谢野医生!”太宰治笑容灿烂,“小心年纪轻轻的,就要把身体搞垮哦!”与谢野晶悟表情变都没变,回了一句,“你在羡慕我吗,太宰?”随着门被关上的一声,太宰治的笑容僵硬在了嘴角。中岛敦和国木田独步先后肯定地点了点头。“嗯,是在羡慕。”“确实是在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