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用旁人指明,他的目光就准确落在了下方远处的一个禁军身上。
太子身旁的侍卫指出:“那个就是步兵校尉赵勇了。”
顾时行微微眯起了眼眸,有一瞬间,这样的场景他似乎经历过,只是细细回想,并没有这一段记忆,那这似曾相识又是从而来?
“表兄要寻这人做什么?”太子问。
听到这话,顾时行一时恍惚。
他怎觉得太子好像也问过同样的问题,而他也有所回答,他答——这人算计了他。
“表兄?”太子狐疑的喊了一声。
忽然又一声叫喊,把顾时行从离奇怪异的记忆中拉回了神。
顾时行回过神来,看向了太子,应道:“有一个案子牵扯到此人,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打草惊蛇,此番劳烦殿下了。”
太子一笑:“表兄与我不用言谢。”
说着,转首望向名叫赵勇的副校尉,笑意敛去:“表兄也请放心,这人只要还在皇宫,便不会有机会逃脱。”
顾时行也循着太子的视线望去,心下对妻子知晓赵勇这人的事情感到更疑惑了。
从皇宫出来,尚未到晌午。
顾时行让墨台去找北砚,再约苏长清在饭馆相见。
苏长清来赴约,顾时行已经坐在了雅间之中。
入了雅间中,苏长清道:“许久不见,怎忽然想起约起我来了?”
因几年前两家结亲的事情不光彩,所以两家心里都有了些许的疙瘩,明面上的往来也越发的少了,关系也没有结亲之前好了。
顾时行多倒了一杯茶水,在苏长清撩袍坐下之际,推到了他的面前。
他淡淡地道:“饭菜一会才会上,在这此前,想请你帮一忙。”
苏长清正要饮茶,听到他这话,先是把他倒的茶放下,再推到了一旁,揶揄道:“想喝一杯你倒的茶怎么就这么难呢?”
抬眼看他:“说吧,到底什么事,还要特地约我出来。”
顾时行:“我请你帮忙调查一个人。”
苏长清诧异道:“你堂堂的大理寺少卿,要查一个人,可不比我这个鸿胪寺当值的要简单得多了?”
“是苏府的人。”
听到这人是苏府的,苏长清面色肃严了起来,微微蹙眉,问:“谁?”
“一个厨娘帮工,叫刘五娘,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查的时候,莫要打草惊蛇。”
“这人怎了?”
苏长清自然不可能把家里的下人都记得一清二楚,还得回去询问管事才行。
毕竟妻子所言之事情没有得到证实,顾时行也不会轻易地说出来。
“待查明真相,我再与你解释,时下还不能说出来。”
苏长清也没有勉强,点了点头后,呼了一口气,问:“六妹妹过得可还好?”
顾时行沉默了片刻。
苏长清看他如此,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皱着眉头问:“六妹妹病了?”
顾时行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到:“今日寻了傅太医,道是压力太大,性情变得有些阴晴不定。”
听了他的话,苏长清沉默了很久。
许久之后,才语重心长地道:“时行,你性情向来清冷,我也不求你待六妹妹如何的好,也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可你们到底是夫妻,还请你善待她。”
说着起了身,叹了一口气,道:“人我帮你查,茶我也不喝了,饭也不用了,你只需好好待六妹妹就好。”
顾时行也没有留他,起身送他离开。
今日傅太医来过,苏蕴有不舒服的借口,也就不用出房门。
约莫傍晚的时候,顾时行才回来。
苏蕴在等他一起用膳,一桌子饭菜凉了,苏蕴让人又去热了热。
平日二人都会一同用膳,但并无交流。
但今日苏蕴却是夹了几次菜入顾时行的碗中。
顾时行望着碗中的菜,思索了一下,还是道了声“谢谢。”
他的态度很是客气。
苏蕴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把碗朝着他的方向放了放,意思明显。
顾时行又静默了几息,还是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的碗中。
苏蕴笑了笑,也轻声道了声“谢谢”。
夫妻二人的互动,落在在一旁伺候的下人眼中,都觉得无比的诧异。他们相互看了一眼,都表示不知道主子们今日是怎么了。
她们伺候了几年,可从未见过他们夫妻二人会在饭桌上说话,更别说给对方夹菜呢!
而且,娘子脸上竟然还挂着浅浅的笑意,莫不是她们都瞧错了?
不然冷淡了四年的夫妻,怎么会让她们有种“恩爱”的错觉?
饭毕,顾时行便去了书房。
苏蕴在院中走了一圈后,便去沐浴了。
沐浴回来后,在屋中拿起她这一辈子的帐册来看。
约莫亥时的时候,房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