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姑姑你就轻松了,不用养我这个累赘了!”
“心心!别冲动,不要做傻事!”
沉时紧张地向沉心跑去,但沉心不准沉时靠近,她近一步,沉心就用力一分,尖利的刀锋把脆弱的皮肤划出细痕。
沉时停下,不敢轻举妄动。
岁伫时和四子也都起身,紧张关注沉心的方向。
岁伫时焦急道:“心心,把刀放下,我们有话慢慢说,你姑姑怎么会不要你呢。”
“骗人!没有不要我,为什么把我放在阿姨家,这几年也不来看我!”
沉心眯起眼,回忆起过往的心酸,抓刀的手因愤怒而颤抖。
岁灿海和岁万苏脚步移动,想悄悄接近沉心,但他们的动作被沉心余光捕捉,她大喝一声,“不准动!不准过来!”
岁虹光本想向沉心跑去,被岁松泠拦下,四子只能按兵不动。
沉心一路后退,退到花园,任众人如何劝说也不肯放下小刀,鲜红的血丝顺着她白皙肌肤流淌下来,叫人触目惊心。
沉心的心里一片荒凉,她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留恋,为什么她爱的人爱不到?为什么她爱的人不爱她?
不仅不爱她,还要把她推得远远的,倒真不如一死了之,免得活着受苦。
岁万苏和岁灿海仍在寻找机会夺刀,但沉心防守紧密,每每他们一有动作,沉心都会眼神逼迫他们停止,刀子架在沉心颈动脉旁,他们不敢不从。
“心心,你听姑姑——”沉时手伸在半空,急切地想抓住沉心,但她们离有距离,沉心不让任何人近身。
“我不要听!”
沉心再一次打断沉时言语,她满目泪水,再难以被劝服。
花园里众人陷入僵持。
突然一阵急促的狗叫声冲破凝固的气氛,“汪汪汪!汪汪汪!”
沉心如梦惊醒,睁着泪眼去看,是阿布。
阿布和陈姨外出散步归来了。
看见可爱的黄毛小犬,沉心心中忽感柔软,泪水又坠落不少。
阿布向来乖巧,但此时却拼命跳起,要挣脱束缚它的犬绳。
陈姨和阿布来回拉扯,最终抵挡不住已成年的拉布拉多犬,手被震开,绳索一松,阿布立刻吼叫着向沉心跑去。
“别过来!阿布!我手里有刀,危险!”
沉心连连远退,害怕匕首伤到小狗。
可阿布没有丝毫犹豫,直直扑到沉心身上,小狗不懂人类的语言,但它感知到主人心碎难过。
沉心痛哭,阿布也难受,它不要沉心哭泣,两爪搭上沉心肩膀,对着沉心摇尾咧嘴,企图唤回沉心的笑容。
沉心自己受伤去死都不怕,却不舍得让刀子有弄伤小狗的可能,在阿布贴近她身体的一瞬间,在它贴上自己脸用舌头舔拭她的泪水前,沉心果断地把水果刀远远抛出,掷向远离小狗的地方。
刀子飞远落地。
沉心蹲下身,抱住温暖毛绒的犬身,任阿布舔去她的泪,她哭腔斥责小狗,“你怎么可以这样过来!我拿着刀啊,很危险的,割到你怎么办,呜呜,你这个臭小狗,臭阿布!”
阿布仿佛听不懂,只知道疯狂摇着尾巴,极尽所能讨沉心欢心,不想看见沉心哭。
岁万苏离得最近,在刀子飞落的那一刻,他眼急手快,利落跑过去,捡起那把刀,交给陈姨,嘱咐其把家里的刀都收好。
沉心手里没了武器,众人连忙上前,她被团团围住。
沉时去察看沉心脖子上的伤,但被阿布挡住,阿布正为沉心舔伤口,沉心连连躲避,“不要舔!阿布,血很恶心。”
幸好伤得不深,划破皮,流了些血,被小狗舔得七七八八。
沉时推开狗头,发觉伤口已止了血。
“乖狗狗,好狗狗。”沉时抚摸阿布脑袋,连连表扬。
要不是有它,沉心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弃刀,刚才真是太危险了。
混乱过后,沉心和姑姑等人又再次坐回客厅里,沉时关切地察看沉心伤口,被沉心躲开。
“心心,姑姑真的是没办法,才只能这样的……”
沉心坐在沉时旁,泪水止住了,但眼眶仍潮湿,眼神放空,如同灵魂被抽走,她像是听见了,又像是没在听。
阿布围绕在沉心脚旁,抬着脑袋,密切注视沉心的一举一动。
感受到温暖的狗头在拱自己的腿,沉心垂下眼,微微笑着,关爱地看着阿布,她的小狗。
“阿布饿了吧,姐姐带你吃大骨头好不好?”
沉心起身,阿布随行,她拿出一根新的骨头磨牙棒给阿布,把阿布骗进犬房关上了门。
“汪汪汪!”
阿布发觉沉心不见,丢掉骨头,大叫起来,沉心只好开门,进去一番诱哄,把小狗唬乖才锁门出来。
沉心回到客厅,一反常态,像是认命一般,接受了姑姑的安排。
见她情绪恢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