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伏危,找了个像余娘子这般蕙质兰心且医术还出众的女子,余娘子你说是不是?”
虞滢不动声色的应道:“世子妃约莫不知民妇先前在皇城的名声。”
“名声如何?”
“名声极差,嚣张跋扈,虐打下人,目无尊长。”
“我看着余娘子不像是这种人。”
“以前是,后来环境所迫,便明白了许多道理,逐渐就变了。”
“逐渐变了……”复述了这几个字后,世子妃笑了笑:“知道的人还好说,可要是有心之人在外传一传,说余娘子招惹上什么脏东西,这不清楚的人听了还当真的传了,传着传着也就成真了,余娘子这有十张嘴都说不清了。”
虞滢眼神微微一变。
但片刻之后,便猜测这世子妃是来给她个下马威的。
若是真的怀疑她的身份,便不会堂而皇之地说出来,而是会加以试探。
纵使猜测是下马威,但虞滢也不敢掉以轻心。
“若是真有人这么传了,民妇也没有办法阻止谣言。”
“谣言都是有心人传出去的,余娘子没有得罪人自然不怕,只是你那夫君有些冒进了,大概会得罪人,余娘子往后还是好好的劝一劝吧,让他多加收敛,别等闹出事了才后悔。”
听到之,虞滢心里也有了底。
就是为了来警告的。
她温声应:“世子妃说的是,我会与夫君说的。”
话题止住后,周世子妃也没有太说话。
虞滢心思却转到了别处。
周世子妃所言不过是警告。
但那霍敏之未必会这么想。
霍敏之知道是她治好的伏危,对她与对伏危的怨恨是一样的。
好在周宗主和那霍太守正在僵持,霍敏之可不敢进入豫章城。
九月中旬,豫章城依旧一派欣欣向荣,忽又流星马入了豫章城,从街道飞驰而过,让人不禁跟着紧张了起来。
郡公家的二爷带兵平乱已经三个月了,按道理说苍梧那等下郡很快就可攻陷,可迟迟未有捷报传来,让人不免多想。
今日流星马走报,不知报喜还是报忧。
豫章百姓原很是担忧,但思及苍梧离豫章千余里远,也影响不到豫章,便也就松懈了下来。
虞滢也听到了有战报传回的风声,早早便等着郑管事来医塾。
听到弟子说郑管事来了,她便立刻起身去寻。
郑管事前脚刚入茶室,虞滢后脚就跟来了。
郑管事见到她,也不意外:“余院长可是为了战报来的?”
虞滢一礼,而后点头。
“不知可方便告知?”
郑管事让她也坐下,随即道:“按道理说是不能外传的。”
“按道理说不能外传,也就是说还可以不按道理来是吧?”虞滢直视郑管事的目光。
郑管事无奈地笑了笑:“是这个理,旁人问起老叟定然不会说,但问起的人是余院长就另当别论了。”
听了郑管事的话,虞滢忙追问:“战报消息如何,我丈夫现今又如何?”
郑管事不疾不徐道:“战报倒是没仔细提伏先生的情况,但没提及就是最好的消息,此外战报消息传来,月前豫章运出去的粮草在入了岭南境内被劫,二爷的军队险些断了粮。”
“粮草被劫?”虞滢话一顿,明知故问:“难道是牧云山的悍匪所为?”
她与伏危明面上都不知道牧云山与周家的关系,明知不是牧云山悍匪所为,但还是得一问。
郑管事低头去盥洗茶具,淡淡的道:“也不一定,有可能是悍匪所为,也有可能是有人借着悍匪的名目行事。”
那就是有人借着悍匪的名头行事了。
会是谁呢?
虞滢思索了一遍,但奈何对不清楚政局,也猜不到到底是何人。
“粮草寻回来了?”
郑管事摇头:“没寻回来,但也解决了粮草问题。”
虞滢露出疑惑之色,接下来的或是军机,不是她该问的,她便是好奇也止住了话题。
“那也算是化险为夷了。”她笑了笑。
郑管事点了炉子,把茶壶放在上去烧,抬眼望向她:“余院长就不好奇粮草的问题是怎么解决的?”
“这不该是我问的。”
郑管事笑了笑,继续煮茶,片刻后却不知为何又开了口:“传回的消息说是伏先生的功劳,寻到一批粮草,加上先前剩下的,够两万大军省吃俭用一个月,也有了时间让豫章再补送粮草前去。”
虞滢一愣,脑中飞快地转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