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夫人一愣:“这怎么说?”
虞滢犹豫了一下,才决定开口:“听夫君说,有人在道上悬赏五百两要断他的双腿,知县大人求到太守大人这里,太守大人也应下了帮忙,所以贵人与民妇夫妻有恩,此番民妇也不能要诊金。”
玉县周知县底下伏幕僚的事,太守夫人不仅从外人哪里,也从自家丈夫这处听到过一些,所以隐约猜到是谁的手笔。
至于丈夫帮忙的事情,转念一想也知道丈夫是因面子问题才会帮忙。
“原是如此,但这诊金和这镯子你还是得收下,便当是我心情难得一好,给你赏的,莫要与我推辞,这点儿东西我还不至于放在眼里。”
虽然客套,但话语中倒是有几分上位者的倨傲,且说得很明白,赏赐不是赠送。
虞滢也听得出来,她要是再不识好歹的拒绝这赏,对方该是不高兴了。
她绝拒得适可而止,落落大方应:“那民妇便谢过贵人赏赐,等回去玉县后,也会继续关注贵人的情况,贵人可随时差人来寻民妇。”
“自然。”
想了想,太守夫人又道:“至于你夫君那边,我也去大人那处帮你打听打听。”
虞滢再次拜谢。
在太守府待了约莫一个半时辰,太守夫人略微疲惫,便放人归去,同时差婆子随着虞滢一同去仁善医馆抓药,特别提醒药要虞滢亲自来抓药。
至于诊金和今日做脸的费用,嘱咐婆子莫要小气后,便让虞滢随着婆子去取。
出了屋子,婆子低声提醒:“夫人提醒过了,余大夫切莫客气,太守府家大业大,不在乎那点银钱,只要是没有漫天要价,尽管提便是。”
做脸用的皆是上好的材料,是她为出诊郡治特意准备的。
诊金十两是定了的,做脸花费的人力,还有材料,满打满算得要一两银子,在这基础上,翻倍也不过分。
虞滢不多要,便说了共十二两的数,至于明日做的面膏面脂,等做好才算银钱。
闻言,婆子诧异地看向她:“我以为,以今日的效果来看,做脸起码得是诊金的翻倍。”
虞滢笑了笑:“贵人与我家有恩,在有赚头的情况下,我定然是不能多收的。”
婆子一笑:“夫人且说了莫要小气,而且……”她委婉提醒:“像夫人这般身份地位的人,吃穿用度可不能太寒酸,更不能被那些个妾室比了下去。”
说到这,她微停步子,转脸对虞滢笑得意味深长:“余大夫可听明白了?”
虞滢会意地点了头。
“那老身再重新问一遍,今日诊金共计多少?”
虞滢从方才婆子话就听了出来,婆子想让她在诊金的基础上翻倍。
“二十两。”
婆子笑了。
等收了诊金,再一同去医馆抓药。
只是从太守府出来的时候,一骑快马从街道上飞奔而来,停在了太守府外。
马背上做驿差打扮的人翻身落马,拴上马后,飞快的从虞滢身旁掠过,朝着大门而去。
役差停在了门外与门卫说话。
虞滢上马车时,隐约听到“武陵来信”几个字,不禁转回头,若有所思的暼了眼等候在门外的役差。
从知县送信到郡治,已然有一个月了,算算日子,从郡治快马加鞭送信到武陵,这个时候也该有回信了。
不动声色收回视线,入了车厢。
回到仁善医馆,虞滢抓了药后,取出五两为一锭的银子,暗自塞在袖子中,把药给到婆子的同时,也暗暗地把银子塞给了婆子。
这婆子是太守夫人的心腹,与这婆子打好关系,只会有利无害。
婆子摸到了银子,眼皮子微抬,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暗自收下了银子后,语气更加客气:“听说余大夫在这郡治也有买面脂的摊子,我家夫人手底下有一间胭脂水粉的铺子,等我回去后与夫人提一提,看看能不能帮余大夫谋得一单买卖。”
“如此便有劳婆婆了,若是真能做得买卖,到时再另外答谢。”
至于暂时还没影的事情,虞滢只说些面上的客气话。
婆子拿了药,挂着笑意离去。
送走婆子后,虞滢暗暗呼了一口气。
吴大夫见人走了,忙走了过来,迫切地问:“太守夫人的病疾可有什么难度?”
虞滢笑道摇了摇头:“太守夫人并无问题,只是让我过府做美容养颜的活计。”
吴大夫愣了愣:“就为了这?”
虞滢应:“确实就为了这,太守夫人还让我下次依旧去太守府,我让夫人差人到仁善医馆来说,毕竟我现在是在仁善医馆坐诊,出诊之事还是经过医馆为好。”
吴大夫也觉得有理,点了头后道:“下午有一个坐诊,明日上午也有一个坐诊,时间充裕,余娘子可以先去休息休息。”
虞滢在医馆抓了一些需要用到的药材,然后便回了客栈。
何二郎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