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危年轻,反应快,也聪明,举一反三。
周知县认识很多人,可以说同龄之中最出众的那一个,便是比他年长,出身也好的,伏危也是佼佼者。
让他两个月不来衙门,公事上肯定是会有不便的。
周知县思索片刻后,收回了提议,继而道:“这样,我让人在衙门收拾一间屋子给你晌午休息,我再让后宅厨房给你多准备一份午膳,晌午就不要回去了。”
伏危道:“这倒是不用了,家里离这里也近,母亲会在家中做好,再让她送来就好。”
周知县点了头,继而道:“另外你下值的时候,还是多让一个人送你回去,一左一右护着,总会一个人护送你安全。”
伏危也没有再拒绝周知县的好意。
虞滢与郡治仁善医馆的吴大夫通过书信,托他帮忙询问医馆馆长挂名在医馆的事情,也可以商量着付报酬。
数日后,郡治也来了吴大夫的信。
信上同意了她坐堂,也不需要报酬,但是有一个条件,外诊他们帮忙,但同时得在医馆给两个女病患看诊,诊金归她,医馆只需药钱即可。
看完这些后,虞滢大概明白仁善医馆馆长的意思。
要的是名声。
一如她最初开医馆时所想的那般,女子患病,若是私密些的病症,熬一熬就过去了,或是隐晦不提,医治也就不能到位。
去一趟郡治诊治三人,病患由医馆来定,那定是非富即贵、
医治好了之后,医馆也能承情,与达官贵人有了交道,是诊金远远比不上的。
虞滢现在确实缺银子,一个外诊,两个坐堂的病患,也不需要太多时间。
在郡治停留两到三日,马车快行往返约莫四日,共花费六七日时间,再在家中休息一日,一个月里头,起码有二十日是在医馆坐诊,足够了。
累是累了一些,但能多挣一些钱,也是值得的。
虞滢应下了仁善医馆馆长提的条件,从下个月,也就是九月开始。
正好,入秋干燥,是面脂卖得好的季节,不用请人送去,直接在郡治做好即可。
而护送虞滢去郡治的人,原本是让伏震去的,但到底是在衙门上值,又非只去一两回,且现在保护伏危才是最主要的,所以向莫朗借了两人,再加上何家二郎。
同去的还有一个女徒弟,加上虞滢共五人,吃住行都算在她这头。
这些事情做好了准备,也不用再发愁,让虞滢发愁的是伏危的事情。
这些天,除了大兄外,还有一个衙差接送他上下值,显然是因为赏令的事情。虽然发愁,可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是给他多准备些防身用的草药。
九月十号的晌午,先是去给牧云寨主看诊,离开后,伏震便把虞滢送到那几人约定的地方,他则返回玉县后,虞滢便与其他人出发去郡治。
第二日,在日暮关闭城门前一刻到了郡治。
在仁善医馆附近寻了一家客栈,开了客房放下行李后,虞滢便立刻带着何二郎和小徒弟一同去医馆拜访。
医馆虽已经关了大门,但还开着一扇小门。
有药童在门前左右张望,看到虞滢从远处走来,顿时露出了喜意,朝着里边喊道:“吴大夫,余娘子……不对,是余大夫来了。”
虞滢走近的时候,吴大夫也出医馆里边出来,笑脸相迎:“余娘子虽信上说今日来,但我看天都快黑了,还以为来不了了呢。”
吴大夫的态度比起去年谈生意时更好了。
去年做面脂生意的时候,到底是觉得仁善医馆招牌大,那做面脂生意的余娘子不过是小鱼小虾,至于态度,面上过得去也就行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去年余娘子还是个买面脂的生意人,可现在却是有名气的女大夫。
时下放眼整个郡治,没有哪个医馆是不知道这玉县永熹堂女大夫的。
因稍有女大夫开设医馆,所以莫说是医馆的人了,就是寻常百姓都知道一些。
有她坐堂,总能搭上达官贵人的门路。
她要是向其他医馆抛出坐堂的橄榄枝,其他医馆肯定是双手接过,但好在是向仁善医馆提出的坐堂,吴大夫自然是得供着。
虞滢朝着吴大夫微微一礼,微笑道:“昨日上午有外诊,会耽搁一些时辰,而往后都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到郡治。”
吴大夫:“想来余娘子是刚到郡治没多久,舟车劳顿的,定然连一口水都没喝,不若先进医馆喝杯茶水润润喉,歇一会后再细谈坐诊的事情。”
说罢,伸手做相迎之势。
虞滢点了头,入了医馆。
一直进了后院正厅,吴大夫招待着,药童去请了馆长。
馆长年事稍高,约莫六十的年纪,两鬓发白,但因是懂药理保养,所以看着倒是显得年轻。
一杯茶过后,才说起正事。
吴大夫道:“余娘子上个月月底说来坐诊,故而我们医馆也早早放出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