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站起, 问:“无需做针灸?”
虞滢浅笑:“针灸几乎三日两回, 想必壮士也不方便,是吧?”
壮士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她, 随即点了点头, 而后才转身走出雅间。
三人相继离去, 屋中只剩下虞滢和伏安。
虞滢把医具收拾进医箱,一旁的伏安看了眼烧饼,问:“小婶, 这些烧饼怎么办?”
虞滢道:“先搁在这, 一会小叔就回来拿。”
她阖上医箱, 暼了眼放在桌面上的钱匣子,掂了掂银锭的重量。
五块银锭, 每一枚都有十两重。
那壮汉的病,依她医治后能多活几年,这五块银锭报酬也不算多。
虞滢阖上了匣子,嘱咐伏安:“看好这些东西,我去去就来。”
说着就离开了雅间,往二楼而去。
虞滢上了二楼,径直往直上二楼的雅间走去。
大窗与房门都是关着的,那个老丈和随从站在廊下的凭栏前说话。
他们给人的感觉不像是在看守,倒像是在闲聊,倒是不会引人注意。
二人见虞滢过来,老丈只朝着她点了点头,并没有朝她打招呼。
虞滢走到雅间门前,轻敲了两下房门,不一会房门就被伏危打开。
她往里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如一座山的壮汉坐在屋子里头。
进了屋子,也不知道两人聊到哪了,虞滢落座到伏危的身旁,安安静静的端坐着。
两个人似乎都还没聊入了主题,所以待他们坐下后,壮汉才眯眼看向了伏危,沉声问:“我是谁?”
伏危不慌不忙地翻了个杯子放在虞滢的面前,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放下茶壶时,抬眼看向壮汉。
缓缓开口:“牧云山,久闻寨主大名,今日难得有幸一见。”
牧云寨主闻言,意味深长地暼了眼虞滢,似笑非笑:“怕不是难得一见,而是有意为之吧。”
这牧云寨主虽然看着像是个只会用蛮力的,但实则还是个有脑子的。
有蛮力有脑子,在乱世之中,这样的人最容易成为一方枭雄。
虞滢被戳穿,端起杯盏,低头浅抿了一小口茶。
牧云寨主移开目光,看向一旁的伏危:“说吧,邀我要谈什么?”
伏危两边嘴角浅噙着笑意,可眼神却是冷静明亮:“十月份,三亩地一年产的药材,用于止血与风寒,再有山草药,不知寨主可有兴趣?”
虞滢听到这话,抬起头,讶异地看向他。
牧云寨主的眉眼略抬,似乎听了个笑话,好笑道:“我为何要囤那么多的药,银子烧得慌?”
伏危:“与寨主囤粮是一个道理,粮多不愁,药多也是有备无患。”
牧云寨主敛去了笑意,面无表情:“老莫把你提的要求与我说了,我不能一定保证别人不动,但我能保证牧云寨不会动。”
顿了片刻,目光如炬:“药材一事,你想要得到什么?”
伏危笑道:“我把药材卖给寨主,寨主给银子就行了。”
“就这样?”牧云寨主微微眯了眯眼,有些怀疑。
“就这样,按照市价,一年生的药材和山草药的市价不同,寨主不妨听一听再下决定”
“稍等。”牧云寨主喊了停,而后朝着房门外喊:“石先生。”
不一会,那老丈便打开了房门走进来,阖上了房门后,牧云寨主才道:“你坐下,也听一听。”
那唤做石先生的老丈在牧云寨主一旁坐下,本就不高的石先生坐在寨主身旁,犹如大人和幼童一般,对比强烈,有些滑稽。
“说罢。”壮汉看向虞滢,显然知道这了解药材价格的不是伏危,而是她。
虞滢转而看向伏危,等他点了头,她才开口。
“药材因今年各地有时疫所以涨了价,现在的市价,一年生成的草药,刚采的在五到十文一斤,全晒干后则是十五文到三十文的范围。”
“而山草药分为三等价钱,中、下等按斤来算,后者按两来算,全晒干后分别是三十八文,四十八文,十五文一两。人参、灵芝等更为珍贵的药物,按照年份,再另按医馆出售的价格。”
虞滢时刻关注着药材的价钱,自是能一下子就说出来,但想了想又补充道:“自然也有半晒干的,价格虽然比全晒干的要便宜,但这些不易保存,要量多的话不建议,且我说的是现在的价钱,等到年底,是便宜还是继续涨,我也说不准,这还需寨主自行决断。”
牧云寨主看向石先生:“石先生你算一算,要多少药材。”
伏危却打断了:“且慢。”
三人都看向他,伏危语声徐缓:“在这些价钱上,再加上三成。”
牧云寨主一怔:“可是你找我做的生意,你要提我三成?”
伏危一笑,有条不紊的分析:“寨主可以一下子收购药材,无需更多的人力去各地各县收药材,再者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