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从他肩头上狠狠摔过。
直到那獠牙面具男人落地时发生“呯”的一声响,霍衙差和几个衙差才反应了过来。
就是男人也处于一种错愕的状态之中。
正是这一息,他的面具被伏危取下了。
四目相对的同时,几根棍仗顿时夹住了他,让他动弹不得。
霍衙差震惊过后,连忙上前扶正素舆,再把伏危扶坐上去。
结局已定,洛典史一脸的死灰,没有半分反抗地躺在地上。
他看向伏危:“你如意了吧,不用等你有势后也能把我赶走了,不,应该说是让我去蹲牢狱。”
伏危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问:“你为何觉得我有势后会把你赶走?”
洛典史呵呵一笑:“我大兄那么对你妻子,你在衙门之中,未得势还好说,如今大人越发重用你,你必然快得势了,那时岂能容我?”
伏危敛去了笑意,冷漠的说:“我一直都分得清,你是你,你大兄是你大兄,且我一心只想往上走,并没有那么多想要赶走谁的心思,也不知你是哪来的这种想法,竟往我头上扣。”
洛典史愣了愣,不信道:“你定然是诓我的,若是不想赶走我,为何那日孙先生的宴席你不来?”
“孙先生设宴,与洛典史你有什么关系?”
洛典史立即道:“孙先生说过,设一桌宴席好让你与他,与我冰释前嫌,不计过往,你不来,不就是想要与我继续计较?!”
伏危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或是孙先生没细说,然后钱先生就出现了,所以他并未提及洛典史的事情。若你不信,钱先生是全听了去的,你可去寻他一问。”
洛典史一怔。
便是几个衙差都有些意外。
洛典史喃喃自语道:“那我这是为了什么?我好不容易进的衙门,坐到典史的位置,如今却因大兄的荒唐,因我自己的荒唐而葬送了所有的前程,哈、哈哈哈。”
洛典史像是有些疯痴了。
伏危摇头叹了一口气,与几个衙差道:“把棍仗拿开吧。”
几个衙差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决断。
这时霍衙差道:“按伏先生所言来做。”
霍衙差作为老衙差,说话还是管用的。
几个年轻的衙差把棍仗拿开了,可洛典史却是没有丝毫要起来的打算,就这么平躺在地上,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眼底似乎没有了半点生机。
伏危道:“我给你打了三棍,你气也该出了吧?”
所有人都一愣,便是洛典史都会过了神来,看向衣衫与发冠都凌乱的伏危。
“你故意的……?”洛典史狐疑道。
伏危睁眼说瞎话:“怎会有人傻傻挨打,只是我一时不察罢了,我问你,是问你可出气了?”
洛典史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笑意:“我出个什么鬼气,我这半个余月来都做了什么!”
半个余月来,他怨天尤人,怨大兄把他多年的努力毁于一旦,怨他自己努力了那么久,可这不过是二十一二岁的伏危一入衙门就成了幕僚,压在了他的头上。
怨来怨去,整个人都魔怔了。
伏危默了半晌,说:“我来这衙门是想要一展才华,并不是来针对谁的,今日一事就此揭过……”他顿了一下,继而道:“也不是,你还欠我三棍。”
洛典史和几个衙差都露出了惊愕之色,
伏危看向几个衙差,说道:“你们与洛典史也是有交情的,也有人是受过他恩惠的,我知道你们也是不想看到他落狱或是离开衙门的,所以今日之事,大家可否守口如瓶?”
几人再次面面相觑,随后有人一步上前,说:“我等听伏先生的。”
先前,众衙差只喊“伏郎君”,但现在喊的却是“伏先生”。
伏危朝着朝洛典史伸出了手,说:“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希望洛典史能珍惜,往后再有此种事情,我便不会仁慈。”
看着忽然伸过来,还沾了些许泥土的手,洛典史脑子一片空白,只愣愣地伸出手,握住了那手。
握上的那一瞬,他只感觉到这手暗藏着力量,他没使什么劲,整个人就被拉了起来。
拉起他之后,伏危把手放在了扶手上,另一手按了按手臂,脸色有几分苍白,好像是被打伤了。
洛典史一时竟不知该什么说,只呆滞的站着。
伏危呼了一口气,才言:“今日只是我不小心摔了,与洛典史无关。”
说罢,看向洛典史,平静的道:“记住,你欠我三棍。”
说罢,与霍衙差道:“我手臂似乎有些伤着了,还劳烦霍衙差送我一程。”
霍衙差应了:“好。”
他看向洛典史,留了一句话:“莫要太相信孙先生,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