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杂货铺询问过后,才知最便宜的面脂是五文钱,也是用竹罐装着的,只是竹罐比虞滢做的要小了一半,而且竹罐格外的粗糙,甚至有些扎手。
虞滢在伙计的目光之下,打开看了看,闻了闻。
白色的面脂,有猪油的味道。
这无疑就是什么都没有加的猪油膏。
这不过一两的猪油膏,成本不到两文钱。
杂货铺另一个面脂是十文钱,用的是小瓷罐装的,瓷罐虽然也不是很精致,但却让人感觉得出来这个比较贵。
虞滢以为这会比五文钱的要好,可打开一看就沉默了。
这还是猪油膏,不过是换了瓷罐而已。
……
虞滢没有买面脂,在伙计的白眼下,还是买了灯油和盐。
接着虞滢又去逛了几家胭脂铺子,买了三罐面脂。
普通猪油做的她没要,选的都不是最贵的那一款,而是中上的货。
除却胭脂铺子,医馆也是虞滢的目标。
因虞滢不方便进医馆,便托大兄分别去几家医馆买了用药材做的面脂。
没有买什么东西,可虞滢却花了两百文左右,仅仅面脂就花了近一百五十文。
药材的面脂卖得较贵,二十五到三十文的一瓷罐,都带着淡淡的草药清香。
而胭脂铺子的面脂则注重的是脂粉花香,卖得也不便宜,约莫十五到二十文左右。
虞滢没仔细研究,打算回去后再仔细地对比一下。
差不多时辰便也就去了城门口等陈大爷。
可等到陈大爷的时候,却见陈大爷的牛车上有个大件的家伙什,用布包裹着,隐约像是一个座椅。
陈大爷见了余娘子,道:“这是驿差送到吴记食肆的,说是给余娘子你的,这还有这一封信。”
在虞滢诧异间,陈大爷把信取出来递给了她。
虞滢接过信,在上面看到了“余六娘收,霍不明寄”这几个字的时候,心下了然,把信件收好了。
伏震夫妇虽然诧异,但也没有在外人面前询问是何人寄来的。
从玉县离开,回陵水村有一个时辰的路程,而这走的路线也是固定的。
沿途每隔个小半个时辰就会路过小村落。
再因岭南地区混乱,所以时常有差役在沿途巡逻,以保抢掠之事减少。
但若真遇上抢掠之事,便把身上所有银钱如数交出,也能保平安。
从玉县离开后有小半个时辰左右了,路过山路的时候,却忽然被冒出来的四个蒙面男子拦了道。
他们遇上劫匪了!
牛车上除了虞滢他们几个,还有一个陈家村的男子。
陈大爷脸色一白,想要掉头,后边也出来了三个男子堵住了去路,前后不过相差了一丈。
老黄牛年迈,也跑不快了,所以根本是逃不了的。
不说陈大爷和另一个男子被吓得白了脸,就是虞滢和大嫂的脸色也白了。
虞滢到这里已经小半年了,日子虽然苦,也遇到过凶猛的野猪,可到底还是第一回 遇上劫匪,如何能不怕?
害怕之余看向了一旁缓缓握住了陈大爷牛车上的扁担的大兄。
虞滢心头稍安,她也暗暗地把手探进背篓寻小连弩。
陈大爷看前后都没退路,忙道:“各位好汉,我等把身上的银钱都交出来,可否买个平安?”
被几人簇拥着的一个男子,身形甚至比伏震还要高大,他抱着双臂,吊着眼在牛车上环视了一圈,目光最后锁定了脸上有几块黑斑的妇人。
他冷笑了几声,开了口:“银钱要给,但我也要给你们这里头的人一个教训。”
牛车上的人皆一愣,片刻后虞滢对上那贼人的目光之时,心下了然,这麻烦是冲着她来的。
她按下心下的惊惶,故作镇定的问:“你们想给教训的人是我?”
忽然听那妇人说出这话,那男人笑了:“倒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你与我们弟兄走一趟,再答应以后再也不做药材生意了,我们过两日便放你回去。”
陈大爷顿时明白了过来,敢情是余娘子做买卖挡了别人的财路了!
陈大爷忙道:“各位好汉,这娘子若是得罪了什么人,好汉们帮忙说说好话,这娘子也会拿出银钱来孝敬各位好汉的,还请各位好汉饶过这娘子一回吧。”
车上另外一人惊惧的说道:“陈大叔你给这妇人求什么情,这明显是她连累了我们!”
贼头也没有搭理他们两人,而是盯着那妇人,再次沉声道:“若是乖乖跟着我们走,我们便不动粗,要是抵抗,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伏震闻言,握住扁担就从车上跳了下来,脸色黑沉沉地望着前头的贼头。
贼头眼一挑,调侃道:“哟呵,这位可是不怕死,想要充当英雄的?”
温杏看见丈夫跳下了牛车,瞬间白了脸,颤颤巍巍地唤了声“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