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在看到陶罐中的米时,更是瞪大双眼,有些不敢相信地往虞滢望去。
伏安已经有好久没喝过米粥了。以前小叔没回来前,他每隔几天还是能喝上一碗野菜粥,可后来也只能吃野菜汤。
许久后,伏安才回过神,他踌躇了一会,才扭捏的问虞滢:“我们有份吗?”
虞滢暼了他一眼,说:“去起火,一会看火,我要给你小叔和奶奶配药熬药。”
听到自己有吃的伏安,比平时还要勤快,连忙去起火。
虞滢重新垒了个简易的石头灶,然后把锅放到了上边,复而进屋拿了一把红菇出来清洗,用手撕成几半,放在碗中备用。
红菇熬粥,没有别的调料就只放一点盐,便是如此,都会很鲜美。
让伏安看火,水煮开后再喊她。
她原想去配药,但看了眼天色,想了想还是先去瞧一瞧伏危那双腿如何了,再看看那绑着的竹条有没有松开。
她晃了晃手上的水珠,然后才掀开草帘,抬头看向竹床上的伏危。
伏危靠着茅草墙,闭着眼,侧脸对着虞滢。
虞滢看到那带着颓废美的侧脸,暗道果然好看的人和东西都能让人瞧得心情愉悦。
而且,好看的人,就是披着麻袋都是好看的。
现在的伏危虽然落魄了,整个人都是毫无生气的,可依旧让人惊叹他长了一副好皮囊。
虞滢走进来,停在床旁,开了口:“我瞧一瞧你的双腿。”
伏危听到她的声音,睁开了那双没有什么感情的黑眸,漠声询问:“为什么不离开?”
虞滢眉头微皱:“我为什么要离开?”
伏危沉默了片刻,转过脸,面无表情看向她:“伏家是个无底洞,你填不了的。且我武陵郡太守之子还视我为眼中钉,往后不知还会有什么变故,你留下来并没有什么好处。”
虞滢心说他倒是有自知之明。
但她不需要与他说明什么,所以只说了三个字。
首次同桌
虞滢面色平静地开了口,说:“你管我。”
她话一出后,屋内一阵静默。
全然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回,便是心如死寂的伏危也不禁微微一愣。
虞滢也不征求他的同意了,而是径自掀开了他腿上的被衾。
伏危回神,眸色浅淡端详着她的脸,半晌后,才说:“把脸上的污渍弄干净,再去寻个靠山也是轻而易举,往后衣食也能无忧,何必耗费在伏家。”
正要撩起伏危的裤腿查看患处,忽然听到他这话,瞳孔微微一缩,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的惊讶。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摸了摸脸颊上的“黑斑”,再而看向那张带着厌世之色的脸,虞滢恢复了镇定,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伏危暼了眼她脸上的污渍,不咸不淡的道:“时而浓时而淡,不正是想让人发现?”
虞滢眉头微皱,他的脸长得好看,但他这嘴,忒不讨喜了。
这里连面铜镜都没有,每回她都只能是照着水里涂抹野果的汁液,而这两日忙得昏天黑地的,她也忘记自己脸上有“斑”了。
仔细想了想,应该也没几个人能注意到她的斑忽浓忽淡的。
罗氏看不清楚,伏安还小,心思还没有那么复杂,自是不会往弄虚作假的哪方面想的。
而她自来到这个世界后也很少与人往来,那何婶也是这两日才开始与她有往来的,应是也没有发现。
虞滢看向了伏危,琢磨着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发现了?
毕竟未来能成大事者的人,聪明劲与观察力定比别人强了不知多少。
虞滢思索的神色并未收敛,也落入了伏危的眼中。
她在想什么,稍一揣摩便能把她的想法猜得一清二楚。
“若是要继续隐瞒下去,只能浅不能深。”伏危面色冷淡,声线也是很清冷。
虞滢沉默了一下,心道没有镜子,她怎能分辨得出来到底是浅了还是淡了?
难为了片刻之后,她的目光落在了伏危的身上,心底有了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但只两息后便止住了。
他可不像是热心肠的人,又怎会帮她把关?
“那我以后注意就是了。”虞滢说完,便继续掀开他的裤腿,慢慢地卷了上去。
待看到绑着的布条有动过的痕迹时,虞滢面色一沉,抬头看向神色寡淡的伏危。
面色严肃的盯着他看了半晌,才语速轻慢的问:“你是不是动过这些竹条,或者是动过腿了?”
虞滢的声音轻缓,没有半点凶意,但让人听着却有严肃,不怒而威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