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滢脸色也不禁一沉。
伏危的视线从自己的腿上一扫而过,眼底露出了浓浓的厌恶。
虞滢缓了一下,随而低头仔细的检查他的双腿。
官差在打断伏危的双腿时,应是直接对准膝盖直接打下去的,所以这膝盖错位扭曲得让人心惊。
虽然看着可怕,但这种程度的骨折,有经验的老中医还是能给正骨回来的。
可在这古代,有能耐的大夫基本往那些繁荣之地扎根,在这种贫困落后地方,很难找到医术好的大夫。
就是有,也未必会给伏危医治。
这玉县谁不知道那武陵郡太守之子因被抱错而受苦了二十年,因此对伏家满是怨恨?
就是这伏家二郎的腿,就是没有明说,但都知道就是被那郡太守之子派人给打断的,如此情况,谁敢真给他治?
虞滢仔细盯着伏危的神色,然后伸手按了按伤处,见他脸色微白,眉头皱起,就知他疼得厉害。
疼才是好事,不疼那就是没知觉了,到了这个程度,她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虞滢仔细摸索了一遍他腿上错位的关节后才收起了手,缓声道:“可以治得好。”
闻言,伏危抬眸瞧了她一眼,但也是仅此而已。
但罗氏却是心下一震,原本以为儿子这辈子就这样了,她就算伤心也隐藏在心底,不敢表现出来。
时下听到能治好,她眼眶逐渐红了,但生怕自己听错,忙问:“真能治得好?”
虞滢“嗯”了一声:“错骨正位的话,再休养……”看了眼那严重的骨节错位,她斟酌了一下,说了个保守的日子:“休养两个月左右就应该能拆竹条,也能下一会床,但不能久站多行,而且要康复的话,还要休养更长的时日。”
伤筋动骨一百日,但古代条件差,没有那么多仪器,一切都只能靠经验靠感觉,所以期限要更长。
说完后,虞滢也就走出了屋子。
屋中,伏危往门口望去,目光微转,从窗口望出院子外边,目光落在妻子的背影上。
直到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伏危一敛眸,低垂视线,目光落在那双丑陋难看的腿上,眼中的嫌恶没有丝毫的遮掩。
能治好么……
只怕治好后,还会再断第二次。
伏危扫了一眼后,嫌恶地拉起被衾直接往双腿一盖。
眼不见为净。
因正骨后要用到竹子固定双腿,虞滢记起刚才在山脚下有竹林,所以问罗氏要柴刀去砍竹子。
但看到罗氏拿来的柴刀后,虞滢陷入了沉默。
一把钝得都是齿的柴刀,莫说是砍竹子了,就是砍野草都砍不动。
迟早,她要把这些个工具都给换了。
她到小河旁找了块比较平整的石头,磨得满头大汗才勉强能用。
她询问了罗氏后,知道山下那竹子林是无主的后,她便去砍了比拇指粗一些的竹竿回来。
砍了十来条竹竿,在粗粝的石头处打磨后,再在河中泡了小半个时辰,最后在太阳底下暴晒干。
弄好竹竿后,需要用到固定的绳索。
但因伏家没有那么多的绳索,只能用布条代替。
左看右看了眼祖孙三人的衣服,他们就两身换洗,而且感觉也不坚韧了,最终还是把自己的里衬给撕成了结实的布条。
一切都准备就绪后,她才复而端着热水入了屋中,打算擦洗干净伏危腿上的药渍。
罗氏不放心,必须在一旁守着,虞滢也没有让她出去。
虞滢拧干了帕子,掀开被衾,动作轻柔的擦洗伏危的腿。
一直没有说话的伏危这时终于开了口:“为什么想要治好我?”
终于听到他问出来了,虞滢抬眼看了他一眼,说:“我还以为你不会在意这个问题。”
看了眼门口的罗氏,压低声音道:“我以为你不想活了,也不会在意呢。”
伏危眉峰微挑,面色依旧寡淡,移开了视线。
“不说便罢。”
虞滢低下头,细致地给他擦着腿,半真半假的说道:“我都走不了了,可能还要在伏家待下半辈子了,你身为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自然不能在床上躺一辈子。”
伏危看了眼她说话的神色,倒是看不出真假,但他却是不信她的话。
伏危不信,可罗氏听了这话,脸色却是变了变。
心下暗暗嘀咕道:莫不是余氏摔了一跤,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后想明白了?想要与二郎好好过日子了?
母子两人的心思,虞滢也没有空闲去揣测,她擦干净了伏危的腿后,揉按使其肌肉放松,顺便研究怎么正骨。
许久后,她一声提醒都没有,趁其放松之际,看更多精品雯雯来企鹅裙幺五尔二七五二爸以蓦然用尽暗劲一推一正,骨头“咔嚓”地一声响,伏危蓦然抓紧了被衾,手背青筋凸显,指节泛白,脸色更是惨白得没了血色,额头甚至还溢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