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ary:不要全麻。再说一次,不要全麻。
叶槭流睁开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纯白的天花板,紧接着跃入视野的是两颗圆滚滚的东西,一颗金色一颗黑色。他眨了眨眼睛,像蒙了块毛玻璃一样模糊的得什么都看不清的视线逐渐聚上焦,再看去,就看到两个正担忧看着自己的男人。
金头发看上去松了口气,眼睛亮得惊人:“你终于醒了,队长!你感觉怎么样,有哪里疼吗?脑袋?胳膊?腿?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好一个话痨。叶槭流恍恍惚惚地任由这些声音钻进耳朵,把本就不甚清醒的脑袋搅得头昏脑胀。另一个黑头发的男人拯救了这个刚从深眠中醒过来的可怜人,黑头发狠狠拍上金头发的后脑勺,咳嗽一声,说:“别理他。慢慢说,队长。”
“我感觉还好。”叶槭流的语速慢吞吞的,视线在床边站着的两个男人之间逡巡,“但我有个问题。”
“请说?”
“你们是谁?”
金头发露出惊恐的表情。
“所以他失忆了!队长失忆了!?”
“他只是麻药劲没过。”被两个咋咋呼呼的年轻警员强拽过来的医生脑门上鼓起青筋,“麻药劲没过,听懂了吗先生们?他很快就会记起来!”
罗密欧这才放下心来。他抹了一把汗,跟医生赔着笑,好声好气把人送出病房,扭头瞥见从走廊另一边走过来的男人,眼睛瞪得溜圆。
黑发灰眼的男人步履匆匆,还没换下漆黑的风衣,臂弯中却抱着一束牛皮纸包着的花。索尔·马德兰对罗密欧微微颔首,问:“他醒了?”
罗密欧点点头,敬畏地将门口让了出来,和朱利安一起退到旁边。索尔走进病房,将花束插进床头的空花瓶,低头,与一双睁大的蓝紫色眼瞳四目相对。
从刚才就一直保持安静的叶槭流此刻专注地用目光描摹男人的眉眼。他感觉自己逐渐清明的大脑又开始混沌起来——眼前俊美的男人刀一般狠狠刺入他的心脏,他只觉得心跳得飞快,好像要从胸腔中蹦出来了。在这令他头晕目眩的心动的冲击之下,叶槭流脱口而出:
“您真好看,先生,我能和您约会吗?”
病房内落针可闻。
刚赶过来的金斯利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罗密欧和朱利安目瞪口呆地看着叶槭流,说不清心中是敬畏更深还是惊恐更多。他们不会要给队长收拾骨灰吧……不会吧,不会的吧!
所有人的视线投向马德兰。叶槭流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表情古怪还不说话,于是又问了一遍:“我能和您约会吗?”
马德兰无视那些视线,坐到床边的椅子上,说:“你还没清醒。”
年轻人失望地露出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可怜兮兮的表情,“所以不能吗?”
马德兰捂了捂眼睛。“……不。”
“为什么?”病床上的人不死心地问,“您有恋人了吗?”
如果不是病房里一共有三个领导,罗密欧就要冲过去捂叶槭流的嘴巴了。队长你是这样的队长吗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我真的不想给你收尸求你别说了!
“因为你的伤还没好。”马德兰说,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哄孩子。这多少有点惊悚了。
“那等我伤好了就可以了,是吗?”
马德兰深深地、深深地叹了口气。
“是的。”他说。
其他三人同时发出惊恐的抽气声。
“……就是这样。”马德兰依然坐在那把椅子上,平静地削着苹果,说,“现在整个伦敦裁决局都知道我们要去约会了。”
叶槭流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全麻害人。”他沉痛地总结道。
end
suary:一个和平的、没有意外发生的、圆满的万圣夜,这比糖果还要甜蜜多了。
这耳朵手感真不错。叶槭流感叹道。
索尔·马德兰曲着一双长腿坐在矮凳上,抬眼看向镜中。他正戴着大檐帽,一对毛绒绒的假狼耳在脑袋上立起,被帽子挤得有些飞机耳。叶槭流兴致勃勃地对着这双做工精细的狼耳上下其手,从耳朵尖摸到耳朵根,手法之娴熟让索尔忍不住想叶槭流究竟这样摸过多少次狗。
狼也是犬科。
万圣夜和万圣节裁决局都不放假,但允许警员们做些不很出格的化装。索尔照例穿着裁决局标志性的黑风衣,除了一双狼耳和身后的狼尾,看着倒还是那个严肃到有点吓人的裁决局局长。叶槭流呢,身上没有半点化装的特征,跟平时一般无二,完全看不出他要扮成什么鬼怪。
你不化装吗?索尔问。他有些不适应地轻轻晃了晃脑袋,狼耳随着他的动作一抖一抖,软毛晃晃悠悠。这套装是叶槭流给他订的,份量不重,就是头顶和身后都多了东西,多少叫人不太习惯。叶槭流闻言,表情有点神秘兮兮的。年轻人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大块白布,兜头盖在脑袋上,露出一张得意的笑脸。
这就是了,叶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