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方澈接过沈祝瑶外套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很陌生的香味。是那种甜甜的花香调，带了股水灵灵的梨子味。很典型的女香。

沈祝瑶香水台上每一瓶香水方澈都闻过，因为每天清理房间，连摆放位置都记得一清二楚。

所以应该是在别人身上沾的。

要贴多近才能染上香水味呢，方澈愣愣地这么想着。

一连失手打碎了好几个盘子，还非常倒霉的被正好路过的沈祝瑶看见了。

“……你别洗了，爱干嘛干嘛去吧。”

非常难得的，没有生气。沈祝瑶说完就走了，留下方澈对着一池子碎瓷片发呆。

为什么今天心情这么好？方澈戴上手套开始清理池子里的一片狼藉。餐具也挺贵的，一个盘子都三四千，方澈一下子就砸了沈祝瑶小一万。

一直到下午方澈也还是心不在焉，被沈祝瑶叫了好几回才大梦初醒似地听见，急忙跑上楼。

“喝完。”

沈祝瑶把手边的咖啡杯往方澈那里递了递。方澈不明所以，但乖乖照做，第一口就差点呛了出来。

他居然因为心神不宁，看错了调料名，往沈祝瑶的咖啡里加了盐！

方澈在沈祝瑶那股几乎凝为实质的目光下，硬着头皮把一杯都喝了，那股恶心的味道在嘴里挥之不去，方澈眉毛紧拧，控制了好几次才没有干呕出声。

“我错了少爷…”方澈低下头喏喏道，有些不敢看沈祝瑶。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方澈都准备好挨打了，结果沈祝瑶今天居然先问他怎么了，看来是真的心情很好。

“我…没怎么…就，发呆去了…”

沈祝瑶垂下眼开始慢条斯理的摘腕表和戒指，方澈知道要挨抽了，咽了口唾沫略有些紧张地自己跪下了，他一直都很乖，会把头抬起来，脸摆到沈祝瑶最顺手的位置。

沈祝瑶只抽了方澈的左脸，指印叠着指印，连片肿起来。方澈被打的满眼都是生理性泪水，嘴里磕破了血水就往下咽，头被打歪过去也会立马回正好供人继续施虐，明明怕的睫毛都在颤抖，还是抬着脸颊任罚。

最后一巴掌沈祝瑶抽的很重，方澈直接跌到了地上。只见沈祝瑶略低着头居高临下看着他，语气轻飘飘地发问，“现在能说了吗？或者继续挨。”

方澈不知道为什么沈祝瑶非要一个答案。

他慢慢爬起来，随便找了个理由，毕竟沈祝瑶每天骂他的话那么多，太好挑一个出来当借口了。

“因为…因为少爷昨晚，嫌我松了…”

沈祝瑶手指微曲，轻轻敲击着桌面，“方澈，你第一天跟我吗？”

方澈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有些惊慌地抬起头，可从沈祝瑶面无表情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出任何可以供分析的蛛丝马迹来。

“你第一天知道我骂人？我说的每句话你都信？你是傻子吗？”

“我…没有都信…”

“那你挑着信的准则是什么？随你心情信是吧。”沈祝瑶扣住方澈的下巴逼他抬头，微微俯身靠近，“所以你现在，是因为心情不好和我闹脾气，对吗？”

“我没有…”

“你就是有。”大概是因为沈祝瑶对闹脾气这件事太过熟练，虽然方澈所谓的“闹脾气”仅仅是心不在焉，和沈祝瑶平时闹脾气不是一个量级的，但还是会被人看出来。

沈祝瑶顿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那你要我怎样？”

方澈连忙摇头，他觉得沈祝瑶虽然看上去不像生气的样子，但说的话阴阳怪气的，还是继续道歉为妙。

麻溜地找了个借口滚了出去，方澈呼了口气。还是挨打好，挨几下给自己打清醒了，他甚至都没资格管沈祝瑶是不是在外面包别人，更没资格置喙他的婚事。

管他去找哪家身上香香的千金了呢，自己到点拿钱滚蛋，以后还不用挨打挨骂了。

可方澈觉得沈祝瑶今天真的很奇怪，晚上自己的房门被突然打开的时候方澈吓得手上的药瓶都掉到了床上。

这还是第一次沈祝瑶到他房间来找他。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吗？”方澈脸上还有白花花的没抹匀的药膏，看上去有些滑稽和傻愣。

沈祝瑶欲言又止了好几次，好像憋了口气的样子，“明天把前院后院都扫了，你一个人干。”

方澈看着沈祝瑶远去的背影，嗷呜一下倒在床上。

天地良心，那么大个的院子，他一个人干？！会死人的啊！！！！